新笔趣阁>青春校园>银魂>第二百零七章 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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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柳兵卫十郎死后,对于大和一介来说,很多事情都不再有所谓。什么大青山,什么黑假面,浮云罢了。他本是一个无依无凭的孤儿,事到如今,最多也只是回到起点。

但那个被称为雪狗的人,多少算是个例外。

中年的男子想着这样的事,不远的地方,另一个男人正在说着话。

“来啊,杀了我……”

“整个黑假面都是你的。“

那来自黑假面的俊俏青年张着手臂,他用指缝夹着黑刀,倒垂着地面。

“黑假面?!”

“留下来为你陪葬吧。”

大和一介面无表情,他右臂屈肘向后,左臂笔直向前,中指指尖恰好对准刀尖的位置,横切着正前方的一大片区域。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是在为手枪拉动弹簧,左臂的皮肤磨着刀刃一点一点回缩到刀柄位置,御剑斋的中年男子缓缓闭上眼睛,一线滑落的黑发穿过眉间散漫的延伸,平添了一番不羁与落寞。

……

十五岁那年,大和一介曾经得过一场几乎致死的大病。这么多年生病的缘由已经记得不清晰了,但在那意识模糊高热又寒冷的梦里,大和一介第一次遇到了那个叫做雪狗的人。

是否是精神分裂,大和一介不知道,在那一年的冬天里,他陪着雪狗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那一段时间,那一段的路途悠然漫长,当年同为少年人的雪狗站在雪原的山川里,遥望远方冰封的破旧村庄,那里是大和一介和雪狗降生的地方,有男人女人在放下了一天繁重的体力劳动之后,安详平静的坐在院落里遥看远方。

这么多年过去,记忆一层一层覆盖下来,像是天空正在飘落的白雪,银装素裹的覆盖了一切。而那时的大和一介,早已经忘记了那个破落的村庄,和那个在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是安详又似乎是凶恶的老态龙钟的夫妇的脸。

但这一切,雪狗都记得。

他住在这一片荒原里,日复一年的,守望着那一片破败。

那一年的雪狗眼神清澈,如同后背的冰山般沉默寡言。

时间过去了很多年,人变了又变,然而在大和一介的心怀里,在人前总是以一副喋喋不休阴狠毒辣示人的雪狗,从始至终都是那坐在冰冷的雪崖上,在橘红色的落阳余晖中,默默注视着远方的沉默少年人。

大和一介坐在他的旁边,在遥远的有炊烟和琐碎的闲言碎语飘过来,他闻着空气里干燥的草木烟味,嘴巴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等微光照射进眼睛,大和一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才看见是那个性格温和的大师兄,坐在他的床边,用白勺伴着药水和糖浆一点一点的往他的嘴边送过来。

当然,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而等树梢的叶黄了绿了,绿了黄了,雪狗偶尔会从雪原出来,在御剑斋那残破的道馆之下,看那些扛着刀剑走来走去的男人女人。

或许在雪狗的印象深处,对于这座破旧的道馆并没有过太多的刻画,他所有的记忆都留在了那片冰封里。

但有一位老人,他身材干枯,脸上的皮肤像是被风吹过的丘壑,雪狗是认识的。

从第一次见面,那老者沉默而不苟言笑的眼神,便令人印象深刻。他会坐在自己身边,倚着门廊默然看向远山的青翠,像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这让雪狗感到悲伤,他认为彼此同病相怜。

对于刀道一途,雪狗知道,他始终是没有大和一介那样的精才绝艳。

那老人在无意间也曾这样说过。

这样看来,那不言不语的老者知道很多事,这其中便包括他和大和一介的关系。

但从那以后,老人便从来不讲这些,大和一介也不讲,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大和喜欢这道馆的破败,而雪狗则心系冰原,虽然有的时候,大和会邀请雪狗到道馆里‘住’两天,但更多的时间里,雪狗还是那样孤身一人,静静的站在雪山冰冷的石头上,不肯离去。

谈不上什么感情深厚,顶多算是年岁里星星点点的交集。格里菲斯一刀杀了雪狗,大和一介看在那为数不多的情分上,终究还是想为雪狗说点什么。

大和一介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角膜里有一种不正常的红晕,像是傍晚被渲染过的西边的天空。

长刀在深夜鸣颤,燥热的风从刀尖旋转而出,围绕着刀身形成一道淡白色的龙卷。

“那就用手中的长刀来诉说吧。”

刀尖直指格里菲斯,大和一介长刀的刀身和眼睛连成一线。

“零式——

一角牙突!!”

光芒在暗淡的夜幕像繁星一样闪烁,寒冷的明亮划开了幕布,斩出一条白线。

黑色的刀在光芒的尽头矗立着,如同坚实的墙壁,那道细小的光射在黑色的墙壁之上,无声无息的。

格里菲斯奋力挥动着高科技的黑刀,纷纷霍霍的刀影之间,那道白线势如破竹。

人影交错而过,大妖手中的刀无力的扬了扬,他转头看了看那在其身后双手合刀,笔直向前背对着他的男子,苍白的嘴唇下意识的动了动。

“好快。”

鲜血流淌,胸腔上心脏部位的伤口爆发出来,贯穿了身体前后。

整个ròu_tǐ无力的摇晃着,格里菲斯用刀拄着地面,缓缓单膝跪下。

大妖的嘴角死死的抿住,但在牙齿与唇线之间,已经有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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