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其有一套完整的理念和价值观。你看,你们用枪射我,我不在意,但打翻了食物,这个实在不应该……”
“你知道为这食物先后死了多少人,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才将它们做出来,你们不吃完也就算了,还糟蹋粮食,你们对得起为了这顿饭牺牲的人吗,你们对得起我的一番心血吗?
当然了,对不起那些死的人也就算了,反正人死了也不能从棺材里面跳出来说什么,但你却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那些东西我可是弄了很久,难以想象,你居然辜负了我的心意……”
说道这里,格里菲斯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好像是被负心汉伤了心一样。他一只手用力捏着三爷王屯屯的左肩,指片入肉指骨泛白,血管和筋脉因为情绪激动和用力过猛而有些凸显起来。
但王屯屯没有动,他的脸上清晰摆放着无所适从,没有人能够在一天之内适应那样多的变故。
而这个时间里,那男孩子的情绪已经不稳定起来,之前用食指指着脑门说‘这里有问题’似乎并非虚言,索性这种不平稳的情绪只持续了一小会儿。随后他安静下来,主动抚顺了王屯屯被揉皱的左肩衣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又绕着桌子边走边语重心长起来:
“三爷啊,你们没过过苦日子,不知道粮食的珍贵啊……
粮食怎么来的,粮食是农民伯伯一颗一颗种出来的,农民伯伯早出晚归种点粮食容易吗,悍了得浇水,涝了得排洪,老辛苦了。有诗为证啊,咳咳……诗是这样写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好诗好诗啊,每每读起都让我潸然泪下,感慨那生我养我的老父……咦,这手枪谁的,挺复古啊,样式不错呦,你生日礼物啊?……咳咳!!总之你们浪费粮食就是不对,要是在饥荒年代,这一桌子食物指不定能救活多少人呢?”
小男孩这样说着话,但脚步不停,他拖着枪,枪口向下斜斜的摩擦着桌面,一点一点在桌沿边上走过来。王屯屯奴动着嘴巴,他其实想说,现在又不是饥荒年代,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这眼前男孩子的神经质显然并非逻辑性的三言两语就能够疏通的。
“现在又不是饥荒年代?!你是不是想说这个,你这个人真是太不要脸了,浪费了粮食还找借口,你对得起我的一番苦心吗,真是气煞我了,孺子不可教!嘿,瞎了我狗眼了,可恨我之前还很欣赏你来着,嘿!孺子不可教。
呼~~~,不行,我得顺顺气,我是有教养的人,我不能跟你一般见识。你这土鳖!呼~~~,呼~~~”
“三爷啊,实话跟你说吧,这宇宙的运行有着规律,这世间万事行出来都有着代价。你掀翻了这桌子粮食……嘿!你还嘴硬,不是你做的?我都看见了你还嘴硬。你说不小心,不小心能当借口吗,说是你掀翻的就是你掀翻的,真的是……咳咳,你掀翻了这桌子粮食,间接饿死了不少人,总是要有点惩罚的,你说对是不对?”
这个时候,格里菲斯已经拖拽着枪口来到了王冕的身旁,铁质的枪管摩擦着木质餐桌在发着声音,他眯着眼睛眸瞳闪着光这样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