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钱仙师好凌厉的手段,竟在片刻中就将段得擒拿画押,随后就要问斩。所谓拿入大牢大约是个顺口话,午时,已经不远了,再有半个时辰就是段得问斩之时,下狱不过是让狱卒给段大人收拾收拾,说几句话,然后冷水泼醒,好砍脑袋。
知情人更是心惊,这位仙师大人太不讲规矩了,段得上面有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就算是刑部尚书也不敢真把段得砍了,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偏生那令箭还真有效果,可先斩后奏——这是尚书大人说过的。
要死了要死了,要变天了,这仙师虽然强大,恐怕也躲不开反扑,要付出好大的代价。区区一个仙师,怎能挡得住一国之力?钱飞又不是那种毁天灭地惹不起的大能。
各种阴谋和算计在众人中汇总展开,他们交头接耳,看着死狗般被拖走的段大人,有机灵的悄悄退去,寻了马匹,狂奔向照京。照京距此不过半日路程,有两匹好马换乘,午时之前,还是能赶到照京的。
当然,老百姓才管你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和交易,眼看段得那没天良的被革职斩首,从没有过的畅快从脚底板冲到天灵盖,那叫个舒爽,直跪在地上,口中大呼。
“青天大老爷……”
“打死段得……”
“段得你这畜生,我女儿进了你家府邸,此后便消失无踪,你陪我女儿……”
还有几个臭鸡蛋没丢干净,一通砸过去,砸的段得身上臭烘烘,衙役也跟着受了大罪。钱飞本想阻止,想一想,这群衙役和段得狼狈为奸,让他们受个罪也是应该的,哼哼,你段得胆敢蒙蔽本大人,本大人这就让你好看,弄不死你也气死你,唉!还是手头太紧张了啊!
看着系统下达的第二个任务,钱飞感觉到,在照京买一块地是怎样的一步巨款。这就和二十一世纪在北京买块地一样,和乡下没法比。
“青天大老爷啊!仙师,我要给你立长生碑……”
“仙师,吾家有小女……”
这就要给我生猴子吗?钱飞措手不及,我还没准备好呢!
想起外面星辰大海的诱惑,岂能为一女放弃,妹子,你等着吧!待我功成名就,我就回来娶你做三房小妾。
“让开让开,本官尿急,要去撒尿,你们拦着我,难道要我尿裤子?”
万恶的旧社会,为什么要用三妻四妾来引诱一个大好青年呢?钱飞想着,转入后院,破旧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这里就是吴昊居住的地方。钱飞在院里忙碌一阵,只发现半两银子,干脆就没动。
这吴昊还真是个清官,家里穷的要死,不知道这半两银子是他存了多久存的?没钱寸步难行,我特么该去哪弄钱买地开客栈?
三分钟后,钱飞拿了梯子翻墙而出,身上的官袍早就换下,换上了一身粗衣麻布。这种粗衣麻布穿着很难受,要不为了不暴露身份,钱飞才不穿。他花了六七分钟穿衣服,衣服穿好后,钱飞翻墙而出,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而前厅的吴昊老当益壮,拖着病躯要去拜谢钱飞。吴昊真是一位清官,且有才能,如此才此地做了县令,要知道,江城县令,往往都是要入京为官的,甚至有一届江城县令官至宰相,由此,此地也就被视为第二可能出宰相的城市,向来为人津津乐道。
吴昊为朝廷看重,特意教他做了个江城县令,那是将其视为宰相的种子培养。可惜吴昊刚烈,铁骨不屈,不懂得变通,故此才被段得抓住机会,和钱飞狼狈为奸,差点就搬倒。
要是他早些下手,动用一些关系,段得却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刚才在公堂之上,他以为自己必死,只想逞个口舌之利,以身报国。不成想,突然间的反转让他愕然,段得下狱,午时斩首。他今后将能大展手脚,没有段得再胡搅蛮缠,这种大恩,一是救命,二是高兴,他硬是拖着伤躯,稍加梳洗便要来拜见钱飞。
“钱大人之人恩,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若是不来拜见,岂能示我诚意。”
旁边小心注意的衙役心底暗骂“他还差点把你折磨死了,你怎地就只记住他的好?要我说,赶紧趁机弄死段得,以免夜长梦多,那才是你老该做的事情。”,衙役默默吐槽,知道这老头性子,劝了劝不听,他也没招。
“哒哒……”敲门声响。
“吴昊前来拜见钱大人。”吴昊苍老的身躯挺立在门前。
这位钱大人虽有荒唐之举,却难得浪子回头,好生劝导,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名臣,老夫这般急匆匆的来拜见,却要和他分说个明白,要保下他,免得段得身后势力反扑害死钱飞。只是要保钱飞,不免动用朝中的关系,吴昊皱皱眉。
老夫一生铮铮铁骨,罢了,他钱飞救我一命,我岂能不知恩图报?动用些许关系又怎地?段得不一样动用了他背后的关系,差点将老夫害死。
有道是死后明万事,吴昊经过此大悲大喜,看开了很多东西。身后有势力,不拿来用算是浪费,只要为天下,为国家,动一些势力又怎样了?老夫,问心无愧。
“钱大人可在?”吴昊再次询问。
等待良久后没见着有人来开门,吴昊对衙役示意,衙役推开门进入院子,未几,拿着一封信出门。将信打开一看。
“我钱飞不是做官的料子,我是道士,化外中人,做官不合适,看见这封信的不要找我,我去了。去做个富家翁,去追寻那苍天大道,长生造化,谁敢跟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