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血狼公子略显激动,立刻申辩道;“在下的先师尊与先父的血海深仇难道就此罢休?教在下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在下与中原武林誓不两立!”
太清道长重重叹息道;“王剑所到之处,玉石俱裂,如此一来,中原武林只怕是血浪滔天,冤魂遍野哭泣,没有想到贫道当年的一时慈悲念头,竟然酿成今日的巨祸……”他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话。
刚才在木亭里面歇息的几个江湖客,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们来到太清道长与血狼公子面前,打量着道长与血狼公子,其中一个江湖客对血狼公子狂笑取乐道;“冒充打猎人的东瀛人,你难道要用你背上的笨家伙与老道人决战?”
几个江湖客也跟着发出一阵嘲讽的狂笑。
太清道长怔怔地望着他们,待他们笑完后才问道;“诸位壮士来敝观有何指教?”
中年江湖客斜眼瞥着太清道长回答道;“道长当然健忘,十年前在下的先师就丧身在道长的掌下,十年来,在下含辛茹苦,卧薪尝胆,今天前来就是要替先师雪耻报仇。”
太清道长不动声色,摇摇拂尘轻声回答道;“壮士误会了,令先师与贫道之间作为武林同行,相互间交流切磋技艺,印正武功本在自然中,贫道身为出家人,慈悲为怀,决不会失手伤害令先师,其实令先师是心高气傲,好胜心强,他是历经挫折后,自怨自艾,伤在自己的抱怨积疾中。”
中年江湖客一声怪笑道;“好呀,老道士,你居然还会找借口狡辩,在下今天就是要取你的老命祭奠在下先师的在天亡灵。”说时,从背后抽出配剑就要动手。
“尔等蟑鼠之辈,也敢在太清宫前撒野?都给我躺下!”血狼公子轻轻吐出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是铿锵响亮,充满金属的音韵,直透每个江湖客的肺腑。
一个年青的江湖客跳起来吼叫道;“嗬,冒充打猎人的东瀛人,你还有脾气?……”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目瞪口呆了,因为此时东瀛人浓眉分扬,目眸电射,东瀛特有的大和武士劲衫竟然无风自行鼓起,猩红的色彩突然间更加鲜艳刺眼,从他的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凌厉的霸气和杀机。
所有的江湖客人人均感到背脊寒气直冒,毛发伸竖,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且慢——”太清道长见状,立即一声大叫,也后退两步,盯住血狼公子缓声道;“公子的血仇贫道阻止不了,但是贫道有一个请求,冤有头,债有主,求公子只找你的仇家对头,不要殃及无辜,望公子念在贫道曾经救援的情份上,答应贫道的请求,不要乱杀无辜!”话刚说完,他猛然用手中拂尘拍向自己的头颅顶盘,一声闷响,砰然倒地。
血狼公子出手救援已经来不及,太清道长仰面倒在地上,嘴鼻眼角,耳孔溢出鲜血,已经撒手人寰,他用尽生平功力击碎了自己头颅。
血狼公子跪在太清道长遗体前,深深叹息道;“道长,您这是何苦唉,在下会答应您的任何吩咐,您老人家那里用得着这么做……”
一个年青的江湖客对中年江湖客悄声道;“大哥,咱们应该走啦!仇家已经死去,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中年江湖客也作急地小声回答道;“大哥也想走呀,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抬不起腿脚……”
血狼公子回过头来,看看几个江湖客,轻声道;“尔等应该感谢死去的太清道长,尔等可以回去了。”
几个江湖客如同得到大赦,马上拔腿就一窝蜂跑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