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华荣被带上来之后,先照例是一些简单询问,然后吕林兰问:
“先前,原告汪彭越说,被告吴从信调戏被害人华以晴,你曾当场目击,是不是这样?”
孟华荣没有像王向宇那样直接说“正是”,而是欲言又止了一番,才说:“也算是吧。”
“那么,据你所见,吴从信调戏华以晴,是以语言调戏,还是动手调戏,或者是既有语言也有动手?”
“这我哪儿知道啊?”孟华荣说,“我只看到吴从信跑出来,过了一会儿华以晴也跑了出来。”
“呵,原来你也没看到全过程啊!”吕林兰笑道,“原告汪彭越说,被告吴从信调戏被害人华以晴,你曾当场目击。这个目击,指的就是全过程。实际上你并没有看到全过程,你并不能对你没有看到的那些事情负责。所以你当时应该提出反对。”
孟华荣嗫嚅道:“这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当场提出反对,恐怕不大好吧?”
吕林兰说:“讲人情是好事,但人情是需要往来的。也就是说,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才是人情。汪彭越说你是整个调戏事件的目击者,歪曲了事实,把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调戏事件,说成你看到的事实。如果你坚持认可他的说法,最后又证实根本就没有调戏事件的话,你就要承担作伪证的责任。这样,你还不反对吗?”
“我当然要反对!”听到这儿,孟华荣也来了点脾气,说,“老实说,今儿这事,本来就非常蹊跷。汪彭越约我做任务,这本来是可以的。但只有他跟我两个人,就不可以了。嗯,我这么说吧,他是万剑峰的,我是曲灵峰的。七八个万剑峰弟子,加上一两个曲灵峰弟子,那才是正常的队伍……这个你明白吗?”
“你是说,万剑峰弟子以剑修为主,而你们曲灵峰,则是丹符器阵方面的修士?”吕林兰问。
“对,我们曲灵峰是炼丹的!”孟华荣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接着说啊。汪彭越约我做任务,约定的地点,在怀西坡。怀西坡那个地方倒也没啥,无论在哪儿碰头都可以。但是,从万剑峰到山门,从曲灵峰到山门,或者从执事堂到山门,都不会经过怀西坡。只有从喂养灵兽的泉水湾到山门,才会经过怀西坡。因此,路上我就想,这回,汪彭越一定叫了泉水湾的师兄弟一道。
“当时我去得早,到了怀西坡,没人。过了一会儿,汪彭越来了。我问他,另外还有谁。他说,还有幻海琴社的龚季雅。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奇怪。没有泉水湾的师兄弟,反而是邀请了幻海琴社的师姐,怎么约在怀西坡碰头呢?从幻海琴社到山门,同样不会经过怀西坡的呀。
“接下来就是等,至少等了两刻钟。汪彭越说,干脆直接到幻海琴社去找龚季雅。那自然没问题。可是,他飞得极慢,像爬一样。怎么飞那么慢!我问他,他说他顺便清点一下储物袋。好嘛,就这么慢慢地爬吧。哪知,飞着飞着,他突然大声喊:“遭了,有人调戏晴儿,快!”然后一个加速,斜斜地,就朝堰塘弯方向飞去。我当然只好跟上。一边飞,我还一边纳闷。他怎么知道有人调戏晴儿呢?如果是传音符的话,我应该也能听见的。事实上我并没听见。
“我正想呢,结果就看见汪彭越对着传音符大喊,喊什么晴儿别慌,我马上来救你!喊的话,倒也是正常的。但他飞行的速度不正常。因为我虽然是筑基后期,但我是炼丹的,我应该不能那么快就追上他的。
“我正感到奇怪呢,他加速了。那个时候,我灵识发现,戒律堂的王师叔赶来了。我就想,是不是因为王师叔来了,所以他才加速。
“结果,距离堰塘弯还有好几里呢,吴从信就飞了过来。汪彭越首先拦截,吴从信绕过汪彭越,没有交手。我呢,就飞到吴从信的前方,跟着拦截。那个时候我想的是,也许拦截吴从信是不对的,不过,有戒律堂的王师叔在,就算不对,也不会错到哪里去。
“后来嘛,王师叔把吴从信擒下了。华以晴驾了个飞行法器过来,扑到汪彭越怀里。就是这样了。”
——
孟华荣问完,然后被带了下去。下一个带上来的,是吴从信。
首先,照例是姓名、年龄、性别等问题。然后吕林兰问:“你们紫岳峰,在门内主要负责什么?”
“我们主要负责制符。”
“你现在能制几品符箓?”
“四级。”
符箓等级与修为的对应关系,跟妖兽等级类似,两级对应一大阶。吕林兰当前只会制作二级符箓。
“下面,请你说说今天的情况。”
“从哪儿开始说?”
“从你到堰塘弯开始。”
“好。到堰塘弯,是因为汪彭越约我出任务。他说,还请了曲灵峰和幻海琴社的师兄……”
吴从信刚说到这儿,旁边六名金丹之中,有一人插言:“我打断一下。幻海琴社,都是师姐师妹,并没有师兄。所以,只要队伍里面邀请了幻海琴社的人,再请其他人,就很容易了。”
“谢谢!”吕林兰点头致谢,然后说,“也就是说,因为汪彭越声称,请了幻海琴社的师姐,所以,你比起原有基础上的愿意,就更加愿意了。好,你继续说。”
因为幻海琴社的解释,吴从信感觉自己并不是完全清白的,因而就有点狼狈:“碰头的地点,就在汪彭越的双修伴侣华以晴那儿。我到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