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水此时正在和翰林院掌院学士孙大人,还有公明大儒准备用饭。
饭前,她正式在院中的香炉案上插了三柱香,非常正式又肃穆的拜了公明大儒为师。
师徒二人其乐融融,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陶秀水是从白城开始讲起,说着自己的经历。
公明大儒也把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说给唯一的女徒弟听。
孙曾权看着好友竟收了高徒,心中艳羡,唉叹自己这些年因有圣上的压制,不敢再有收徒的打算。
孙玉是做为听众,一直在听这对师徒说话,他感觉陶姑娘竟一下子鲜活许多,不是那种面上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丝毫表情的僵硬,就如他自己这般看着无趣。
孙夫人看几人高兴,吩咐厨房做了几个拿手菜。
公明大儒收到高徒满心欢喜,特意叫了自己老友把家里陈年佳酿拿出来通快喝两盅。
此时也不分男女,孙曾权和公明坐在正中,孙玉和陶秀水分坐两边,孙夫人待菜色上齐才挨着陶秀水坐下,大家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柔柔的微笑,看着真像温馨的一家人。
陶秀水长这么大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没体会到家庭的温暖,更别说是在这种吃饭的时候了,此时看着这满桌子人,她的眼睛有些发热,心下暗吧这才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啊!
孙夫人平时虽不出声,但眼神却很犀利,看到陶秀水有些激动,拍拍其手臂道:
“陶姑娘别客气,他们两个老人家平时就那样,咱们吃咱们的,别管他们”
陶秀水感激笑笑,她从没体会到亲情,一时心情激荡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回看了眼孙夫人意味深长地道“孙夫人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一句话道了说不尽的心酸之情。
几人边吃边喝也没守那些无谓的君子之礼,就那样边吃边聊。
公明大儒这些年走南闯北,去了很多地方,也见识到许多人闻趣事。
边喝边对大家道:“你们不知道我曾去了一个南方的山寨,那里的男女自打出生起就涂黑了脸,直到自己嫁人才能让自己的夫君看上一眼,那时我突然闯入,他们都忘记了人到底长什么样了,竟叫我妖怪,还好我随机应便,赶忙拿泥巴往脸上涂了两把,要不然都差点回不来了”
孙曾权那笑道:“这么多年你这老儒还孑然一身,不回来岂不更好,正好讨个老婆还能再生个……”
“老爷,陶姑娘还在这呢!”孙夫人赶忙道。
陶秀水在那一乐“没关系,今天孙大人高兴,我也高兴,说什么都成,还有,要是夫人不嫌弃,叫我秀水就成”
“好,秀水”
陶秀水还以为她话有些唐突,没想到孙夫人倒答应得这样通快。
孙大人显然喝得高兴,一肚子的郁闷有了发泄口,在那道:“秀水说得对,有什么不能说,就算那人难为我,明日我还照样上朝,那有老在家当缩头乌龟的道理”
“父亲……”
“老爷……你瞎说什么呢!”
公明大儒笑笑道:“要不老友明日随我去乡下小住几天?”
陶秀水装没听见,在那道:“师父在乡下是有庄子吗?”
孙大人接话“何止有庄子,鸡、鸭、鱼、肉什么都有,想要什么有什么?陶姑娘要不明日咱们一起去”
“好啊!
陶秀水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说完又有些后悔,她还有事情没做完,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又一想,实在不行就在那呆上一日,然后再回。
“那好,既然秀水丫头去,咱们一家人明日也去,人多热闹些”
陶秀水回想起以前听左相说过这位孙大人,说这位孙大人有大才,先帝还对其也很是信任,曾严明天下学子,凡是有点学识和进取之心,就该去拜这位孙曾权大人为师,为其弟子者,就算不能学府满车,都能成为当士有识之士。
难道此时新帝登基,对这位没了以前的赞誉了不成?听其言语倒还有些挤兑孙大人的意思。
可能这位生病也和这事有关。
陶秀水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并没表露分毫。
孙大人和公明继续说说笑笑,她也偶尔插两句。
待几人吃饱喝足已是两个时辰过后。
陶秀水喝了一杯清酒,面色微红,头有些眩晕。
看孙大人和公明大儒都喝多了前去休息,她只好自行和孙夫人辞行。
叫了阿三几声也没得到这人回应,这时只听外面的丫鬟道:
“阿三少爷在大门外……”
“大门外?”
心下狐疑,就见孙玉匆匆从二门处进来道:“陶姑娘快些出去看看吧!”
陶秀水虽从不喝酒,但也没醉,只是头有些眩晕。
想了会道:“是阿三吗?”
陈玉不知要怎么说,只好道了声“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陶秀水让一个小丫鬟扶着,紧赶慢赶出了二门,直奔院外。
当她出来时就见阿三双手环胸正守着门口,而与他相对站的正是肖安和肖博二位堂兄。
“怎么了,阿三?”她晕乎乎的站到这人跟前。
“你……你喝酒了?”阿三不满地道。
“少喝了点,没多,到底怎么回事?”
陶秀水这话没有说完,肖安先前一步上来道:“陶姑娘你没事吧?你竟然……喝酒?”
他想要再上前一步,已被阿三先一步挡了回去。
“这两个小子非要让硬闯进来叫你出去,我没让,所以……”
陶秀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