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往宁王侧妃那边又细瞅了几眼,想盯着她到底倒下去没有。
眼前方才那位摔剑的女子正抱着她的大腿,一切好戏剧化啊,那羸弱、骂人又毒又狠毫不拐弯的竟然是秦衍的表弟。
本来在场面上就已经吃亏的宁王侧妃,这次恐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好歹、好歹,这羸弱的秦沐然再毒,嘴再不留情,那也是他们自己人,便不由得想起秦沐然先前那一句话,对宁王侧妃微微讪笑着过去。
又对上宁王:“皇叔,这酒楼是你们开的吗?”
宁王心底微微咯噔了下,这公主但不说失忆不失忆,那从小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
而且话语中很明显话语中带着话,这京兆酒楼即便是一半私人、一半公家的,但是这私人到底是皇宫中的哪位皇族宗亲,或者是朝中那位大臣,谁也不知。
而公家的话,这整个天下最下的头便是陛下。
不由得微微扯了嘴,面不改色,而且极为镇定、毫无尴尬:“听酒楼伙计说,有人借着我的名义在这京兆酒楼闹事,就过来看看。
实在是让公主与驸马看了笑话。”
云柯:“那方才那位小厮说因为是宁王府有特权。明明是我们预定的日子比他们早两天。可他们说有特权,我也就不好说什么。”
然后甚有些委屈的低头看着仍旧抱着她大腿的凌刃,但是即便面有委屈,那眸中仍带着一种审问。是要宁王给个解释的意味。
秦衍示意让凌刃退下,在她肩头拍了拍:“不过就是几个厨子,罢了,就让给他们吧,再说,做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秦沐然鞠躬,很恭谦、很有礼的一拜,对上宁王,又对宁王侧妃也拜了拜。
秦沐然:“方才若有得罪,还请宁王、宁王侧妃大量。”
前段日子,秦沐然是代替秦衍在这朝中暂任大司空一职的,于朝堂之上,宁王也见过。
虽然此刻因为有秦衍在,秦沐然倒像个退居后台的闯祸孩子,但是此人的手段,宁王也是见过的。
曾经当朝对峙,此人嘴巴又毒又狠,而且几乎不给任何人面子,就连当朝相爷在第一次正面冲锋中就被气的连喘息了数十秒。
而且相府的权力也被大把的削弱。
宁王也只好忍了,朝宁王侧妃那边只一眼:“不过是不懂事的家中妾室,上次柯儿给气了一场,这才过了几月,竟然又敢招惹驸马府上的人~”
秦衍忙插嘴:“不用提他,刚入京不久,就敢跟皇叔的人横上,说出去还不知别人怎么讲我不会管教人。”
秦沐然弱弱的低着的头对秦衍小生叫了声:“表哥!”
声音孱弱,加上他本就有点羸弱的身子,更又点撒娇的意味。跟方才那位毒舌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云柯这下到底是明白了,什么人竟然比她还能装,她以前是扮猪吃虎,这位毒舌的分明是占尽上风之后,把人气个半死,又回头装小白,装一头还委委屈屈的猪。
宁王侧妃顿时有点哑声,但还是上前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妾身哪敢招惹公主,昨日清晨公主到王府拜访,我们不是还谈的好好的?”
秦衍立马眉头微微一敛,低头去看云柯。
似乎有些不悦,云柯忙心底一激灵,下意识的朝距离秦衍的位置远了远,甚有些说的支吾:“我-们-,就只谈了些家常的,没谈别的,也没多说什么。”
然后越有种遮掩,越有种要泄露了什么的感觉。她昨天的确是给这宁王侧妃传达了一种消息,秦衍要动戚夫人了。
而且戚夫人一动,之后便是戚将军的兵权。
云柯支吾过后,忙又快速的转移话题:“现在这事情,怎么办?”
宁王侧妃扭着粗腰,走过来,蹭上脸:“柯儿若是喜欢,就随意挑。别太伤了和气,方才是皇婶不知这位公子是你们的人。”
云柯一双眼睛看着她,带着惊恐,昨日她自己装的傻了吧唧的去看她,那是情有可原。
现在当着秦衍以及方才的那个嘴巴更毒的那个人的面,这俩人可都是聪明人,哪能会由她这么再被她欺负了去。
云柯往后躲,哪能由她再在她身上打什么主意,直接就装作害怕的样子退到了秦衍身后。
云柯:“好、好脏。”
一瞬间,那宁王侧妃愣了愣,她身上的确是很脏,方才被菜汁溅到的地方。
不说还好,这一说倒又让人觉得这人很狼狈。
宁王一摔袖子,也甚觉有些丢人,对其身后跟着的两人:“还不快把侧妃送回府。侧妃神智不清,这一年半载的还是不要出府了。”
宁王侧妃上前忙要抓住云柯的衣袖,这眼下也只有抓住这个小白,这就是很好的救命药草、也是能缓和关系帮她立功的人啊。
可云柯才不会白白被抓到,更有些害怕的往秦衍怀里缩了缩。
人家王侯府宅里的内斗,拼的是女子的心计与手段,多半也不过是先忽悠、说好话,套近乎,再搏同情。
动一点心思来嫁祸什么的。
可云柯现在玩的是政治手段,男人们的战场是不比女人,男人们好面子,不管私底下怎么斗,但若弄到明面上,就得顾大局。
她再装小白,但在宁王面前,只有她不坏了秦衍的事,这宁王好歹也得看在秦衍的面子上让三分。
而且此事本来宁王侧妃就没理,想通过裙带关系来解决,她偏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难不成她拉了屎,没地方擦屁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