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山庄的段庄主,只啧啧称奇着,却并不碰。只有段夫人,那原本秦家的三小姐,也不避讳什么,直接走过去,还伸手摸了摸那料子。
但只是摸摸而已,就将那盒子给盖上了,再是亲戚,毕竟那也是好东西。
而且她这侄儿深度洁癖。
拍了拍秦衍的肩膀,开着玩笑道:“你们若把这送我,姑姑我今日就不找着丫头的刺了。”
云柯忙上去:“姑姑还是训诫我吧,再说云柯也是刚嫁来不久,对秦家规矩知晓的甚少。姑姑的教训,其实都教训的是。总不能,拿东西,去求姑姑免了这罚吧?”
段夫人笑笑:“逗你们呢。这规矩不规矩什么的,还不是看秦衍这小子的意思。
把她训的服帖了,可万一他就不喜欢服帖的呢?
所以,想在这个家里立足,你还是要看着他的颜面。你讨好我,我高兴了,可我还有死的一天,我又能给你撑腰到几时?”
说完便捶着自己的腰:“我累了,你们谈吧。”
云柯点头,应答着:“姑姑教训的是。”
秦衍摸摸她的肩,安慰道:“姑姑就这样,都是为了我着想,你也别太委屈,再说,我也把你怎么着。”
云柯见人走远,才略微抬头:“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姑父,我们这次回江东,其实还是有件事情想让姑父帮忙,方才,还让姑父见笑了。回去后,还希望姑父能在姑母面前美言几句。”
恭谦的说着,毕竟这姑母也算是秦衍极少数中的一个亲戚了,算是外戚,不过这样的教训,对于深宅子里,婆婆对儿媳的训导来说,这些简直就跟隔靴挠痒。
而且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这次回江东要御剑山庄帮忙要办的事。
京城那边,就怕,也已经不太安全了。
段庄主和气的笑着,拍拍秦衍的肩膀:“这丫头懂得为你说话啊。客气、客气了。”
这后两句,是对云柯说的。
毕竟这秦家也是他夫人的娘家,当年秦岚在的时候,他是想帮忙,可是人家不让。现在有机会,他求之不得。
毕竟当年夫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吃了极大的苦,冒着被家里人反对的压力。
段庄主呵呵笑着,秦衍让月莹带着夫人下去,由青木以及墨语作陪,到了密室内去谈正事。
这姑姑还没走,云柯自然也不敢先独自回房。
再者,段容止在凉州那边的异常举动,段夫人身为其母亲,应该会知晓一点。
后院的待客间,云柯走进去行了个礼,顺便就让人撤了杯盏,将一盘棋铺上。
月莹跟星棋分别在身后站着。
段夫人看这架势,率先开口:“下棋?”
云柯点头,笑笑:“闲来无事,想跟姑姑请教一番。”
段夫人笑,这笑里颇有韵味的:“这我可不敢当,你贵为公主,这棋艺自然也如你的美貌一样高超,我哪敢赢啊,而且我对这棋艺,可真的不精通。”
云柯:“晚辈也是略懂,不是特别擅长。”
随着月莹把棋盘铺好,云柯便黑子、白子的分挑着棋子。
根据在宫中的生存法则,这句话的理解应该就是,前两天你在雍州不注重妆容,都被人嘲笑了。
你这棋艺也跟你那被人嘲笑的一张脸一样。可你是公主,我怎么敢赢你呢?
而说自己不精通棋艺,而往往敢这么说的,基本都是棋艺高超这人。
毕竟名门大家闺秀出来的,通畅不挑事,训诫人也就都是在棋艺上。
通过比武来训诫的,倒是极少。
云柯让一旁站着的星棋出去端茶,这段夫人身边也带了俩丫鬟,也很识趣的让她们都先出去,把马车上带来的点心拿来。
一盘棋摆开,这段夫人也不是那种非要恪守礼节的人,指着那一旁的凳子,对着那月莹,直接一声怒吼:“坐!”
月莹有些吓吓的,坐下。
云柯也被震得一个激灵,准备落棋的手指也都咯噔了一下。
维持着架势,唇角扑嗤,一个轻轻的笑了下:“姑姑好威风,可别吓坏了我们家护法。”
段夫人哼笑一声,眼眸子往上一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只问你,容止与那孩子的恋情,你有没有让人去插手?”
云柯落好了棋子,示意段夫人下。嘴上不紧不慢的:“这次回来,再准备去趟凉州,就是为了那件事情。”
月莹跟在旁边也插了句口,十分八卦的:“那姑娘可比你儿子大上那么五岁,你不介意?”
段夫人:“介意什么,当年我家夫君还比我大十多岁呢。只要是真心喜欢,年龄又有什么问题?”
一身深绿色的镶金花纹衣衫,这位姑姑不努力营造出一副母老虎的形象还好。
一营造出来,完全就是一练家子的泼妇。
跟宅斗里的那些老太太,差远了。但偏偏还非要装作老宅院的婆婆教训儿媳妇那样。
不管有理没理都得先摆出个架势。
略微叹息着,云柯:“姑姑,月莹说的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喜欢是与年龄无关。但是那位姑娘嫁过人,虽然和离了,这喜欢与是否嫁过人没关系。
但是,人家万一夫妻一场,还有感情呢?
云柯找姑姑下棋,也不瞒姑姑说,前几日听秦衍说,容止表弟调了些兵器、银钱去凉州。不知是否这凉州发生了什么事?”
见对面迟疑,又紧接着去道:“这天下大事为重,就怕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