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无首,那就相当于刀剑无刃,更白了说,就是任人刀俎的鱼肉。
现在被柔然溃逃的叛军包围,那两万九千军马,就处于太子的一千军马与反杀回来的溃军之间。
就是军队无首,即将被人刀俎的鱼肉。
他们不属于太子的人,太子爷也说了,他一人,纵是被百万大军包围,他都能出入自如。
他不在乎他们的性命。
而面对溃军,柔然人毕竟是外邦,投降,若是太子爷最后没死,回国带军杀过来,那他们就是叛国的兵。
会被杀的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便是太子爷死在此地,可还有驸马,还有公主在,公主与太子兄妹情深,宁王与三皇子殿下虽有心谋反。
可只扳倒太子爷一人,还有公主,还有驸马在,那宁王与三皇子殿下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所以他们心中也乱,可若不投,但他们毕竟有三分之二是宁王的人,有约三分之一是三皇子殿下的人。
他们的主人交代过,这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不仅是国家的军队,更是一支有着自己信仰,有着野心,有自己主人的军队。
主子要谋反,他们隐隐约约是知道的,是被安排,随太子爷出兵抵达柔然的第二日。
一封封,宁王、三皇子,写给柔然叛军的信,那些信,明确的在表明,宁王、三皇子与柔然逆反之军勾结。
而且,应该还是有谋反之心的。
所以,他们的选择很犹豫。
很犹豫。
原本训练他们的头,也赶来。皆是三皇子与宁王的人。种种迹象也在表明,他们的主人不仅勾结了柔然叛军,而且还要谋反了。
可是,太子殿下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那妖艳、那自负,那带着痞痞却又人信服,信服他仍是这里的王,会是这三军中,能得到最后胜利的王。
但信服,并不足以让他们犹豫。他们犹豫的关键,是他们对太子殿下,竟然不仅是信服,而且还有种害怕。
那张美的惨绝人寰,天下无人能及的好看脸蛋,没有让他们觉得会有丝毫舍不得去杀,只是信服,以及害怕。
信服他会成为这场战争最后的王,害怕,有种不忍不看,但看了又心里激起一泼又一泼恐怖巨浪的恐惧。
所以迟疑、迟疑,夹在太子爷与柔然叛军之间,不知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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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停下马车后,已是正午吃午饭的时刻。
这里的伙食,怎么讲,勉强能吃,不甚好吃。
绉太傅也勉强只是吃了两口,然后接下来就很缓慢,很没兴趣,而且还非要装作面不改色的吃着。
但那动作太缓慢,饭菜咽下去的时候,在喉咙里很僵硬,勉强的十分太过明显。
这次,在丹阳没有鸾凤酒楼的分店,而且路途中的饭菜,尤其是驿站里的,很难吃。
秦沐然坐于一旁,没有表情,但吃的也还算是优雅。看不出什么异常。
段容止盯着这可怜巴巴的饭菜,眸光稍稍的朝他那个嫂嫂身上移。
公主云柯吃的正面不改色,而且仍旧津津有味。
一切无异,饭后,是喝茶、消食,绉太傅快速的退下了,饭桌上只剩下云柯、段容止、秦沐然。
丫鬟玲儿,以及凌刃,都在身后一桌侯着。
明迩、慕燕茹、青木也是。
段容止用力咽下口中的饭菜,然后极为配合的看上一眼云柯,又问向沐然:“我只听闻你自幼病弱,不知,还尚未娶亲否?”
沐然没有摇头,面上已经凝重。将饭菜咽下,一向外表病弱,但又毒舌傲然的一个人。
竟然没有那往日的毒舌风格,眸子抬起的时候,竟然是温的,是温和的。这倒把段容止给惊住了。
但惊的,还不是这些。
秦沐然温着声音道:“我已经娶亲了。”
凌刃坐在隔壁的桌子上,仍旧把饭菜夹到碗里,然后默然无视的吃着。
云柯拿筷子的手一顿,慢慢的转向他:“不舒服吗?我看你方才神色凝重,是内心有火吧?”
秦沐然撇嘴,笑的更温:“臣弟哪有火,只是劳烦嫂嫂,还如此关心我的婚事。家中有夫人,多日不曾回去,还十分想的慌。”
想的慌。
隔壁桌,公主身边那个经常作白净小生装扮的凌刃,手一抖,竟然将一粒花生米给夹偏了。
然后掉落在盘中。
稍后,又迅速的再夹起,放入口中,面色仍无过多的变化。
近日来,慕燕茹对于这凌刃与秦沐然的巧妙关系,已经淡淡觉出点苗头,自幼病弱、一直隐居在府中的秦沐然,似乎对凌刃这个暗卫,很感兴趣。
然后,便不由的去看向云柯那边。
只在心中暗想,这公子夫人别玩大了啊。
有些小心翼翼地便去摸凌刃的手,微摇摇头:“凌刃妹子啊~”
然后那个妹子还没说完,凌刃一眼扫过来,像看一个笑话一样,一眼冷冷扫过去。
猛一吸口气,慕燕茹顿时闭上了嘴。
明迩是知晓一些片面的,在马车上时,燕茹帮公主夫人整理信件,有一张正好被秦沐然扫过。
是关于凌刃的身世,沐然鼓动他,于是他就试探着拿了起来看。
然后发现,还有一封,燕茹捏在手里,有些纳闷:“这个给凌刃妹妹的信的,要不要我给她送过去?”
之后没人应,但他在睡意朦胧中瞟见,秦沐然去拆那封信,偷偷的用火烧了蜡,在马车中他与燕茹都歪道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