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琦掐指想想,讪笑着,那眉眼越发的瑰丽、幽幽的紫光,魅惑、夺人心智。
配上那一张脸,有点坏坏的笑,但眸子又似乎很多情。‘荌陌公主’不为所动,缓缓的站起了身。
“我去看一下衍儿。”
太子爷哼笑:“他又不是你儿子,怎么叫的这么亲切?”
‘荌陌公主’扭头,眸色一凌:“我是荌陌,是他的母亲,也是你的伯母。”
语调中没有半点含糊。
她已经用了荌陌公主这个身份,对荌陌公主这个人,她已经通透了解,每日扮演着荌陌公主的性子生活。
用荌陌公主的语调,与人交谈,给尚不知情的中原皇后回信。若不是念及旧情,她也不会把这能招来杀身之祸的东西,拿来给太子殿下看。
她是荌陌,从今往后,也只是荌陌。
秦衍率军回去时,行速很快。
因为有人传报,说目前正在撤换江东六郡的新任郡守,如果不是京都出什么意外,绉太傅不会在江东内部做这些事情。
太子刘云琦知晓事件后,也是跟着一同回去。
这不是一桩小事,秦衍与父皇的谈和条件是,秦衍放弃对江东六郡的管辖,但给予回赠,秦衍担任朝中三公之一-大司空的位置。
并且,公主太乙(云柯)享有继承皇位的权力。也就是说,日后皇位的继承人,完全可以是他们秦家的人。
但朝廷派往江东六郡的官员突然被换,这明里就是秦衍娶了公主,也签署了合约,但却违犯规定,丝毫不放弃对江东六郡的控制。
他妹妹虽看似无能,但也绝不是吃软饭的。放着江东出这么大的事,他妹妹不可能不会阻止。
所以这件事只有一个原因,他妹妹是参与其中的,而其中必然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
一路往回赶,江东,除了吴郡本就在秦衍手中,其余五郡郡守都以各种原因被收押关了起来。
当秦衍回来的时候,云柯正招呼着人在院子里晾晒药材。原先跟着太子爷前往柔然战地的大夫吴玟,在不久前已经偷偷溜跑了出来。
云柯在路上遇见他,他说他无依无靠,便带了回来。
秦衍走过来时,太子刘云琦以及相府长子-楚宁远就跟在其后,云柯忙上去迎接,再去看方才还在身后的大夫吴玟时。
已经没有了身影。便低下头在秦衍怀中低声:“这几日,吴玟在府中暂住。”
秦衍简单嗯了一声,在她头上揉了揉:“你先回屋内,待会绉太傅过来,别乱跑。”
云柯搓了搓衣袖的布料:“是出什么事吗?”
然后看向秦衍背后站着的哥哥,以及那一袭白衣,让人觉得已经很疏远的楚宁远。
太子爷刘云琦,走过来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眉头轻佻的放着电,眉眼弯弯,是极度的宠溺:“快去,还不好好反省反省,你这几日都做了什么坏事?”
云柯大惊,又怒火起来,想要争辩:“哥,我~”
秦衍:“别说了,先回去吧。我们会处理。”
刘云琦,眉头闭上,脸上板着,点了点头。唇角有着若隐若无的笑,是刻意的板着,看着若无其事大有,就是说她蠢的意思。
但是哥哥这样子,他越是吊儿郎当,越是平静,便越是有事情。
便去看楚宁远,楚宁远冲她点了点头,没说再多言语,但只那一个眼神,温润而细长的眸子。
足以让她放心,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安心的。
秦府密室内,绉太傅一五一十的交代着,更换江东六郡新任太守,是公主提出的。因为京都变故,宁王以及三皇子,已经在暗中谋划造反。
而且柔然有两万九千军马,其实是宁王以及三皇子殿下安插在太子身边的,公主也已经知晓。
怕柔然战局拖得太久,秦衍还未归,就把江东六郡给交出去,到时朝廷出尔反尔,自然对他们秦家的局势不利。
秦衍手中握着一杯刚沏上的茶,眸子微沉:“夫人是如何知道的,太子率领的三万军马,其中有两万九千是宁王以及三皇子的人,这些我也是到了之后才知晓的,谁告诉她的?”
绉太傅迟疑,又看了遍,自觉这密室中并无他人,悄悄往前靠近着、跪下,并从腰间取出一样物什:“是墨家,公主收到墨家的信,说是京都有事。信的原件还在我这里。”
然后呈上,一双虽带着皱纹,但仍旧犀利、敏锐的眼眸,望上看,声音镇定:“是出了什么事吗?”
秦衍低叹,一双眸子沉下来,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只简短一句话:“那五人死了。”
五位新上任的太守,被他们更换,寻各种罪名关入狱中后,不出一日,便都被杀害。
绉太傅神色微惊:“这不可能。我们只是关他们几日,打算等公子回来就放人。在狱中,我们的人不动手,还有谁能杀的了他们?”
秦衍:“那就要看,这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你先回去吧,五位太守被杀的事,我会想办法压下去。即日就让人准备,赶往京都就职。”
绉太傅起身,躬身一拜、告辞出去。
这事有问题,公子让他先出去,应是屋内还有他人。
自古,乱世出能人,也是在乱世,那些隐于世的各门各派才会逐步露出头角。
墨家也算是其中之一,墨家机关术与公输班一派是互为对手,历来就是相克,相争。
从未合作。
儒家先祖,与墨家巨子曾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