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因为这一项巨大亏损,随即很快的便关了门。
公输罂粟开始清点损失,随后便发现不对。虽然赌坊有时也会出现如此卖弄小聪明的。
下大本钱压一注,然后再快要开时,又偷偷的在另外一注上,又压上一大注。
这样赌一把,不过是想骗过摇骰子的人想尽法子,让他明面上下达本钱压的那一注输。
然后再在另一赌注上反赢回来。
可是方才那人,总觉得有些不同。虽然她这也算是被阴了。二百两银子,便是他们赌坊一个月的纯收入,所以看到这么一个豪赌之人,拼命豪赌时,她以为是做梦。
然后在做梦中想着大赚一笔,就也竭尽所能的让自己赢了。却是在那人押出一千两银票时,她竟然彻头彻尾的,在摇骰子方要放下来的那一刻。
手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砸中,是很小的东西,当时第一想法就是收回骰盒重新摇晃,可是再晃,她已经猜不到骰盒中的情况了。
那人,难道已经料到他会赢,而这地契,是故意输给她,怕她赖账的?
想她公输罂粟何人,竟然会赖账?
一股火气,突然从心田而出。一双眸子,一闪:“走,去看地。”
楚宁远,在酒楼与太子殿下喝着酒,这一局,他赌的是公输舒华。
墨家的这一代中,太子刘云琦不擅长机关术,而公主云柯不同,她自幼不喜女工,就偏爱这类东西。
而公输一派中,公输舒华,正好也是机关术的擅长者。公输家与墨家斗了一辈子,恐怕这次到雍州也不例外。
只要能够在雍州,耗上他们半月的脚程,在云柯与秦衍死活都挣脱不出公输舒华的局时,他就去救她。
然后要比秦衍更加勇武,然后用苦肉计,去逼迫,去在那心底强行争战一席之位。
太子爷轻轻摸了下自己的唇角,不露声色,痞痞模样的喝着酒。
秦衍,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天字嫡一号,秦衍走进去,把赢来的银子,去掉他的本金一千两,其余统统交予她手上:“鞥,自己存着去吧。”
这天字嫡一号乃是有百年历史的当铺,外加钱庄。在各州郡、县都有分号,因为信用、有保障,凡是大面额的钱,基本上都是存在这里。
刘云柯看了看他:“把钱,放在人家这里,你就不怕,回头被私吞?”
秦衍凝神想了想,绷着脸皮,突然一笑。
凑近她的唇边:“这家分行,好像是我开的。”
然后是囧、无语。
再之后,则是清澈、突然出声的笑意,秦衍直起身笑了出来,然后指着她那已经惊呆了,几乎要冒出星星的眼睛:“我骗你的,你也信?”
秦衍:“天字嫡一号,毕竟是百年老店,历经了前朝、战乱以及现在。据说这号钱庄的创始人,还是一位兵法家的后代。”
云柯:“可,然后呢?”
等了许久,不见他答话,便又去问。
秦衍揉了揉她的头,笑了笑:“就这些了。我又不是要抢生意,干嘛要懂人家这么多?
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然后,便是这副模样,公主云柯进去,再踏进门槛之前,又回头看了看他。
她只在书中听过钱庄,可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而且就这样把钱交给人家?
对了,她的账户是多少来,她取款的密语呢,好像这一切都是凌刃在办的吧。
凌刃说外祖父在两年前把鸾凤酒楼交给自己后,鸾凤酒楼这两年的收益,就一直打在自己在钱庄的账户上。
可她平日里,在宫中又没什么积蓄,这账户应是外祖父帮她建的,可号,她不知道啊。
然后颤栗着走进去,问清楚后,若是只知道对方姓名,将银票全部存在对方账下也不是不可。
而且她可是公主,即便是天下有同名同姓的,但是当今长公主云柯,可是只有一位。
已经确保了不会有错,可是在存的时候,手还是抖了一下,心开始犹豫,秦衍这是,给她零花钱?
然后又颤颤的问:“我现在可以改主意吗?我想存在秦衍账下,嗯,是我家公子,江东富有名望的那位。江东-秦衍。”
那存账的小姑娘愣了一下,突然抿唇笑了:“确定吗?是要存在当朝驸马的账下?可是这位驸马爷,并不曾在此行开过户,要再开一个吗?
不知可有驸马的信物,生辰八字什么的?
不过没有也没有关系,当今驸马享有盛名,是江东一带的豪杰,你存在这,到时我们就以驸马的太司空印绶为准。不会弄错的。”
伙计喋喋不休着,云柯突然又不想存了,转而抽回了自己的银票:“那,我就改日再存。”
秦衍一直等在门外,看见她出来,便去问:“存好了?”
云柯:“嗯。”
轻点头,然后一副的疏远的模样看着他,狐疑:“你不是说,这家钱庄是百年老店,很有信用?”
秦衍点头:“嗯。”
云柯眼睛看着他,一针见血:“那为什么你不存,你在这家钱庄,为什么没有账户?”
秦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
有吗?
云柯狐疑的想,秦衍这只老狐狸,他到底那句话说过了,若是他真的说过了,而她没有看出来,那他岂不是会骂死她?
于是便别扭着不说话。
然后将这一整日他说的话一句一句的推敲,最后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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