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徕吃完东西就溜出了洞子。我很是羡慕他,除了吃和玩,其它一切都与他无关。我正想出去走走,他溜进来看了看亮伯伯,也不说话,拉着我出了洞。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又要干嘛?”
捡徕说:“鸡蛋和红薯快吃完了,我们去抓鱼,捡徕想吃鱼。”
是呀我们带来的吃食只剩下不多的一点点,恐怕都不够吃一顿了。五六个人的吃食,让人不得不操心。
捡来的提议勾出了我的馋虫,好久没有吃过烤鱼了,抓鱼捞虾本就是我喜欢做的事,二话不说,我们向水潭走去。
恰是我们昨天进来的时辰,远远的看见石壁上咆哮的水龙正渐渐的变细变小,隆隆的冲击声也渐渐的弱了下来。等我们俩走到水潭边时,暗河已然断流。
不再翻涌的水面没有了浪花,惟有一圈圈扩散的涟漪。水很清,看得见水里的岩石,有小小的尖嘴鱼在游动,没发现大一点的鱼。我们绕着水岸往对面走,期望能发现大鱼。
其实就算发现了大鱼,我们空手也抓不到,要抓鱼只能去一旁的小溪,在这里转一圈只能是过过眼瘾。
我沿着水岸慢慢地走着,高高的圆形坑口倒映在水底,树木花草清幽荡漾,自己小小的倒影在水里颤动着前移
,有小鱼在倒影里穿梭。我身心放松,烦恼尽去,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转到对岸,刚想在岩石上坐下来歇一歇,不远处的水面哗地迸起一团白浪,一团金黄窜出水面,我吓了一跳,定神看去,却是大黄叼着一条拼命挣扎着的白晃晃鱼儿,朝着我的位置游来,未及它靠岸,又一团浪花涌起,小黄也叼了一条鱼儿钻出水面,向岸边游来。
我喜出望外。黄鼠狼一般要夜里才会出来捕食,想不到这对小家伙大白天的下水抓鱼,而且是我刚想抓鱼的时候。见它们上岸后只瞅瞅我,叼着鱼就想往草丛里溜,我叫了一声,一把按住它们,将挣扎着的鱼儿从它们嘴里取出来,折了一根小枝条从鱼嘴里穿出,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捡徕。捡徕接过去,呵呵的傻笑着,不住打量肥白的鱼儿,一付馋涎欲滴的模样。
小家伙似乎大不满意,绕着我身边吱咕叫着直转圈,我呵呵的笑道:“别叫,叫也没用。一切缴获要归公,这两条没收了,你们再去抓。”
我蹲下身子抱着它们,将它们轻轻的放进水里,它们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往中间游了游,一前一后的又潜进了水里。只一会又叼了两条鱼儿出来。
这回不待我去取,两只小家伙将嘴里的鱼放在地上,一转身又钻进了水里。就这样几个来回,它俩叼出来十几条大小不等的鱼儿,捡徕高兴得大呼小叫,手忙脚乱的用枝条穿起来。
这时候时辰已到,对面悬崖上的暗河又开始出水,起先小小的,渐渐地越来越大,浪花窜起,飞珠溅玉,隆隆的声响震人耳膜。
看看也差不多了,我便不再让它们下水,捡徕提着两串鱼儿欢天喜地的回岩洞去了,我将它俩抱在怀里,轻轻的扶摸着它们的身子。
说来也怪,它们在水里泡了大半个钟头,身上的毛发居然仍是干的。我坐在岩石上,它们在我怀里腻了一会,跳到地上,叼起最后各自叼上来的鱼儿窜进草丛,估计是躲到什么地方享受美食去了。
看着它们消失在草丛中的身影,我脑子里忽地灵光一现:大黄小黄它们能进来,肯定也能出去,悬崖峭壁难不住它们。要是能让它们给家里面带封信,通知村里人来救我们出去那该多好呀!”
我为自己的想法而兴奋,它们十分通灵,也能部分领会一些我的意念,写一张字条绑在它的身上,让它们回村里去找人,不定真能做得到,可是找谁呢?除开我,它们和任何人都不亲近,这可是个大问题,看来这只是我的异想天开,很难行得通。
我苦笑着摇摇头,慢慢地往回走,一时之念却像附骨之蛆挥之不去。我不断地寻找着可以一试的理由。
大黄小黄很少见生人,它们十分敏感,一般来说,只要嗅到人类的味道,远远的它们就藏起来避开了。或许、也只有姐姐晓玲可以一试。
姐姐晓玲多次见过它们,还喂过它们吃食,尽管它们不肯让她扶摸,可也并不怕她,见到她不会像见到别人一样,像个怕生的小把戏似的直往我怀里躲。对!就这样,它们认得姐姐,说不定真能将信送到。
我激动地跑回岩洞,亮伯伯带着匡所长和捡徕去小溪边杀鱼去了。洞子里只有杨师公和刘映国在说着什么,我没理翻出纸笔,伏在岩石上准备写信。
刘映国看看我,问道:“红伢子,捡来说那些鱼都是你叫黄鼠狼抓上来的,真的吗?”
“鱼是黄鼠狼抓的不假!可不是我让它们抓的,我是做强盗抢它们的。”我头也不抬地打趣道。
“你这又在干什么?”刘英国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杨师公也跟了过来。我看着他们说:“我想写一封求救信送出去,让大队组织人来救我们出去。”
“求救信?你怎么送出去?”刘映国大为奇怪。
“我只是想让大黄它俩试试。或许有可能送出去,也许送不出去。”我稍有迟疑,语气不确定的说道。
“什么?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让黄鼠狼去送信?这可能吗?”刘映国十分惊异。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说试试嘛”刘映国一怀疑,我倒满不在乎了。
杨师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