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珣淡淡道:“方庄主呢?”

钱云道:“末将已遣人知会敝庄主,该快来了。”

沈牧插入道:“我们立即去拜会方庄主,请钱兄派人领路。”

钱云有点不好意思地抱拳道:“还未请教两位大名。”

商秀珣压低声音把沈牧二人的姓名说了出来,钱云脸色骤变,往后疾退两步,拔出佩剑大喝道:“原来是你们两人,庄主有令,立杀无赦!”

商秀珣等无不愕然以对。

钱云身旁十多名亲随将领中,有一半人掣出兵器,另一半人则犹豫未决。

商秀珣亦“铮”的一声拔剑在手,怒叱道:“谁敢动手,我就杀谁!”

商鹏、商鹤左右把商秀珣护着,梁治、许扬等亦纷纷取出兵器,结阵把沈牧、徐子陵护在中心处。其他守城兵士均被这情况弄得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震耳长笑,出自沈牧之口,登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扯到他身上去。

沈牧一手捧腹,一手搭在徐子陵的宽肩上,大声笑道:“小陵啊!真是笑死我呢!方庄主不知是否另有一个绰号叫糊涂虫,竟给阴癸派的妖女婠婠弄了手脚,先是断送了自己亲弟的性命,又杀了自己手下头号猛将,更给她盗得符印冒名写信布下陷阱,现在还要视友为敌,硬要杀死我们两大好人,你说是否好笑呢?”

钱云本已难看的脸色变得一阵红,又一阵白,双目厉芒闪动,暴喝道:“竟敢诬陷婠婠夫人……我……”

商秀珣长剑指向他的胸膛,截断他的话,娇叱道:“闭嘴!现今杜伏威枕军城外,内则有妖女当道,你这糊涂虫不但不晓得忠言谏主,还要先来个和我们自相残杀。哼!若我们拂袖而去,看你们如何收场。”

沈牧移到商秀珣娇背之后,从她肩旁探头出去笑道:“钱将军不是也迷上那阴癸派的妖女吧!”

钱云无言以对时,他身后的人中走出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将,肃容道:“寇爷口口声声说婠婠夫人乃阴癸派的妖女,不知有何凭据呢?”

徐子陵从容道:“只要让我们与婠婠对质,自可真相大白,钱将军不是连这亦办不到吧!”

梁治冷笑道:“若妄动干戈,徒令亲者痛仇者快,钱将军好该三思这是否智者所为。”

钱云左右人等,大多点头表示赞同。

城外远方号角声仍在此起彼落,更添危机的感觉。

钱云颓然垂下长剑,叹道:“既有场主为他两人出头,小将亦难以作主,惟有待庄主定夺好了。”

他正要使人再催方泽滔时,商秀珣不悦道:“钱云你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且睁开你的眼睛往城外瞧瞧,竟陵城破在即,仍不懂当机立断。立即给我滚到一旁,我要亲手把那妖女宰掉。”

沈牧振臂大叫道:“若非因那妖女,竟陵怎会落到这等风雨飘摇的境况,竟陵存亡,决于尔等一念之间。”

那老将断然跨前一步,躬身道:“各位请随老夫走吧!”

钱云大怒道:“冯歌你……你作反了……”

钱云尚未有机会把话说完,一刀两剑,抵在他背脊处,腰斩了他的说话。

商鹏由侧闪至,一指戳在他颈侧要穴,钱云应指倒地。

商秀珣不理钱云,率先往下城的石阶走去,众人慌忙随去。

二十多骑在冯歌领路下,沿着大街朝城心的独霸山庄驰去。街上一片萧条,店铺大多停止营业,间有行人,亦是匆匆而过。一派城破在即,人心惶惶的末日景象。

沈牧快马加鞭,与冯歌并排而驰,赞道:“冯老确是了得,能当机立断,否则大家自己人先来一场火拼,多么不值!”

冯歌毫无得色,神情凝重的道:“自第一天老夫见到婠婠夫人,便感到她是条祸根。试问哪有一种点穴手法能令人内息全消,长眠不醒的。今趟她忽然像个没事人地被庄主带回来,又诬指寇爷和徐爷对她意图不轨,事情更是可疑。只恨忠言逆耳,没有人肯听老夫的话。”

沈牧点头道:“这叫众人皆醉,惟冯老独醒。我还有一事请教,只不知我的四位同伴情况如何呢?”

冯歌答道:“听说当时庄主信了那妖女的话后,勃然大怒,立即与寇爷的四位兄弟划清界线,分道扬镳,之后就没有听过他们的消息了。”

沈牧一声“多谢”,堕后少许,把事情告诉了徐子陵。

另一边的商秀珣道:“你们打算怎样对付那妖女。若她来个一概不认,我们能拿她怎样呢?”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文的不成便来武的,难道她肯任我们把她干掉吗?”

商秀珣欣然道:“阴癸派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今趟若能把这妖女消灭,对天下有利无害,所以下手绝不须容情。”

梁治等轰然应喏。

此时冯歌一马当先冲入大门,把门者认得是他,不敢拦阻,任各人长驱直进。

这支由飞马牧场精锐,竟陵将领和沈牧二人组成的联军,驰到主府前的台阶处甩蹬下马,浩浩荡荡的拥上石阶,朝府门冲去。

十多名卫士从府门迎出,守在台阶顶上,带头的年轻将领暴喝道:“未得庄主之命,强闯府门者死,你们还不退下。”

冯歌反喝道:“飞马牧场商场主千辛万苦率众来援,庄主在情在理亦该立即亲自欢迎,共商大事。现在不但屡催不应,还闭门拒纳,这是庄主主意,还是你马群自作主张呢?”

马群大怒道:“冯歌你莫要恃老卖老,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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