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路,故能屡避敌人哨探耳目,昼伏夜行,无惊无险的抵达伊水东岸。

沈牧、徐子陵、杨公卿和王玄恕策骑到伊水岸缘,藏在岸边一处密林观察渡河的理想地点。

无名在天空盘旋打转,侦察远近情况。

杨公卿指着上游林木特别茂密处道:“我曾在那里渡河,浮桥的设施仍留在林内隐秘处,若没被人发觉破坏,稍经修复将是现成可用,省回我们最少一晚造桥的工夫。”

沈牧仰观天色,时在午后,天上却是积云重重,皱眉道:“今晚怕会有一场大雨,如河水暴涨,水流湍急,对我们渡河颇为不利。”

王玄恕道:“那不若我们立即渡河,只要派人在附近高地放哨,行动迅捷,可避过这场雨。”

杨公卿摇头道:“此事鲁莽不得。现在我们人困马乏,没有几个时辰的休息,绝难恢复过来,一旦敌人来攻,我们会无反击之力。成功在望,我们尤要谨慎。”

王玄恕一向尊敬杨公卿,虽心中不尽同意他的看法,只好闭嘴。

沈牧晓得王玄恕是心切洛阳,转向徐子陵道:“陵少怎么看?”

徐子陵仰望无名,沉声道:“有点不妥当。”

沈牧愕然道:“什么地方不妥当。”

杨公卿和王玄恕紧张起来,齐声追问。

徐子陵道:“伊水平静得出乎料外,我们在这里半个时辰,仍不见一艘唐军巡河的快艇,此事是否不合情理?”

王玄恕松一口气道:“我们既成功避过敌人探子耳目,他们疏于防范是理所当然吧!”

徐子陵道:“玄恕公子今趟到梁都,是否经过一番惊险?”

王玄恕呆了一呆,点头道:“我们是趁唐军尚未完成围城部署,乘夜突围而出,凭马快撇下追兵,过程确非常惊险。”

沈牧拍腿道:“我明白陵少的意思哩,以李世民的才智,当猜到洛阳会向我们少帅军求援,所以多少会加强这一带的侦察。我们凭无名在高空侦察的锐目,虽可避过哨探,却无法躲避事后敌人对我们轮蹄印的追寻,李世民可由此判断出我们往洛阳的路线和时间,待我们兵疲将乏,又以为成功在望之际,予我们致命一击。伊水一片平静,是因李世民不想打草惊蛇。”

杨公卿色变道:“若子陵没有猜错,渡河将会是最危险的时刻。”

王玄恕失魂落魄的道:“那怎办才好?”

沈牧双目神光电射,缓缓道:“唯一的方法,是先把敌人的突击军找出来,以雷霆万钧之势把他们击溃。若我所料不差,敌人当藏在上游某处,无名可轻易寻得他们的位置。此事包在我和子陵身上,我们沿河寻去,当有发现。”

徐子陵道:“且慢!看无名!”

二人仰头瞧去,无名正作出鹰舞,显示上游有人往他们移近。

沈牧抓头道:“这才不合情理,唐军岂会如此大模大样的杀过来?”

不片晌上游方向隐闻蹄声,迅速迫近。

沈牧皱眉道:“只得一个人,咦!”竟拍马出林,往上游奔去。

杨公卿和王玄恕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徐子陵亦脸露欢容,笑道:“不用慌张,是自己人。”说罢拍马追着沈牧马尾去了。

来者是沈牧期待已久,应来而未至的跋锋寒,他策着塔克拉玛干,背挂偷天剑,风采更胜从前。

他毫不讶异,气定神闲的与沈牧在马背相拥,徐子陵领杨公卿和王玄恕赶到,介绍两方认识。

跋锋寒仰望天上无名,欣然道:“看到天上的突厥猎鹰,我便猜到是突利送你的大礼,想到你在附近,所以故意以蹄音引你们前来相见。”

徐子陵讶道:“你怎晓得到这里来寻我们?”

跋锋寒微笑道:“入关后我打听得你们不在洛阳而在梁都,连忙赶去,却扑个空,幸得长林告诉,知道你们送粮到洛阳去,并大约晓得你们行军的路线,遂衔尾穷追,途上却发现一些有趣的事儿,搁了一天工夫,否则昨晚早该赶上你们。”

沈牧精神大振道:“是否想置我们于死地的唐军?”

跋锋寒哈哈笑道:“少帅果然精明,我们找个好地方再说话,最好把猎鹰召回来。”

沈牧微一错愕,打手势令无名飞回肩上,随跋锋寒朝附近一座山头驰去。

五人在小山丘下马,登上高处。

阳光普照下,阵阵吹来的秋风仍使人感到寒意,原野黄绿红三色交杂,一片斑斓。

跋锋寒遥指正西方远处,道:“大约一万唐军就藏在那座山后,清一色是骑兵,由李世民的天策府大将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和庞玉三人率领。”

沈牧失声道:“竟是他们三人?”

徐子陵、杨公卿和王玄恕明白沈牧的震惊,若追来的是李世绩,是理所当然,那代表他们行藏露光,探子飞报李世绩,李世绩亲率骑兵来追截。可是长孙无忌三人乃李世民的随身大将,理应留在李世民旁助他攻打洛阳,而庞玉之于李世民,等若洛其飞之于沈牧,专负责情报探察,追兵既由他们率领,可知李世民先一步晓得他们会运粮往洛阳,所以派出精锐,突袭他们这支运粮队。

跋锋寒沉声道:“我于你们离开陈留后两个时辰到达陈留,所以上路时间比你们只落后两个时辰,甫过开封,发觉这支人马远远跟在你们后方三十里许处。我曾趁他们扎营休息时潜近观察,发觉他们有八头凶悍的秃鹫,当时还不明白有什么作用,直到刚才瞧到你们的猎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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