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快来!怎会没你的份儿!”

小鹤儿仍是一身男装打扮,在王玄恕陪同下出现楼阶处,闻言剧震停步,俏脸变得无比苍白,不能置信的瞪着沈牧,口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紧随他身后的王玄恕一呆道:“鹤儿你是什么一回事啦!还不上前拜见徐大哥?”

小鹤儿只懂瞪着沈牧,颤声道:“大哥唤我作什么?”

徐子陵等无不放下心头大石,晓得眼前正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阴小纪,否则不会有这种激烈的反应。

跋锋寒长叹道:“小纪啊!你可知令兄阴显鹤寻你寻得多苦!”

小鹤儿娇躯猛颤,双目热泪泉涌,不住摇头,道:“没可能的!没可能的!”

沈牧早往她迎去,一把将她拥入怀内,柔声道:“你的真大哥并没有被恶人打死,还与我们结为兄弟,刻下和你另一位姐妹到襄阳找你。”

小鹤儿“哗”的一声放怀痛哭,完全失去控制。

沈牧任她发泄心中长期压抑的伤痛,向来到身旁的徐子陵道:“看来我们要立即往襄阳走一趟,寻不着小纪,显鹤绝不肯回梁都。”

徐子陵道:“由我领小纪和玄恕去,你则到梁都见鲁叔,我们分头行事。”

沈牧明白过来,知徐子陵会在襄阳事了后往见李世民。

沈牧探手握着徐子陵的手,深深凝视徐子陵,斩钉截铁的道:“只要是正义和对百姓最有利的事,虽千万人吾往矣,其他只是附带的。兄弟!沈牧绝不会令你失望。”

跋锋寒喝彩道:“好汉子!”

沈牧把小鹤儿交给一脸茫然的王玄恕,回头苦笑道:“真正的英雄好汉是陵少,我顶多是一名拗不过他的跟风好汉。唉!小鹤儿不要哭哩!该笑才对!累得我也想大哭一场。”

小鹤儿在王玄恕的怀内颤声道:“我要去见大哥!”

雷九指双目通红的起立,大喝道:“我陪你立即去!”

侯希白亦霍地立起,道:“我也去!”

沈牧哈哈笑道:“我们立即行动!哈!自成为他奶奶的什么少帅后,我从未试过像现在般轻松写意,陵少不但是我的好兄弟,更是我的再生父母!哈!再生父母!他奶奶的!”

徐子陵心中一阵激动,他从来不太喜欢沈牧一向爱蓄意夸张的说话方式,此刻却听得直入心。原本以为要说服沈牧是难比登天的一回事,事实却容易至出乎料外。

沈牧跨进灯火通明的内堂,雷九指、侯希白和阴显鹤三人围坐堂心圆桌,似乎正在争执。随在他身后的跋锋寒留在入门处,斜挨门廊,两手环抱,饶有兴趣地瞧着堂内四人。

沈牧来到侯希白和阴显鹤后方,探手搭上两人肩头,讶道:“你们吵什么?”

雷九指叹道:“我和小侯费尽唇舌,也不能说服他留在这里。”

侯希白苦笑道:“你与失散十多年的妹子重逢到现在有多少天?怎可贸然到长安冒险?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要令小鹤儿担心。”

雷九指愈说愈气道:“问他非去长安不可的原因,他却死不肯说。”

沈牧移到三人对面坐下,上下打量阴显鹤好半晌,哈哈笑道:“我猜到阴兄非到长安不可的原因哩!”

阴显鹤立即老脸一红。

沈牧拍桌喝道:“我真的猜中哩!”

数日后,沈牧带着众人来到飞马牧场,商秀珣听得沈牧、徐子陵、跋锋寒、侯希白来访,商秀珣率领大管家商震、四大执事梁治、柳宗道等出迎,当然更少不了与沈牧稔熟的骆方,给足他们面子。

迎进牧场后,商秀珣在书斋接待他们,尽显她与沈牧和徐子陵与别不同的亲密关系,从另一方面看更似表明她和宋师道有进一步的发展。

招呼的是由馥大姐领导包括小娟在内的侍女团,宽敞的书斋闹哄哄一片,商震等晓得他们无事不登三宝殿,均知趣的告退,留待晚宴席上再叙旧情。

当年两人从花园的另一边朝这处遥观赞叹,到此刻坐在斋内,从近处看“五伦之中自有乐趣;六经以外别无文章”的对联,自有一番人事变迁、世事无常的感慨滋味。

沈牧捧着小娟奉上的香茗,忍不住向坐于主位的商秀珣问道:“宋二哥呢?”

商秀珣没好气地横他一眼,微嗔道:“你究竟是来找我还是找他呢?”

沈牧呷一口热茶,动容道:“我从未喝过这香浓恰到好处的佳茗。”又微笑道:“正确点说,该是来找你们才对。”

“你们”两字他特别加重语气作强调。

徐子陵、跋锋寒和侯希白均目不转睛注视商秀珣的反应,因这是沈牧试探她与宋师道最新发展的投石问路招数。

商秀珣立时霞生玉颊,先偷看徐子陵一眼,岔开道:“你们怎有闲暇分身到访,眼下形势不是非常吃紧吗?少帅该晓得我必须遵从祖上遗训,不会介入外面的纷争去。”

沈牧挤眉弄眼的向她打个眼色,商秀珣会意,着馥大姐诸婢退往斋外候令,接着道:“有什么事要如此神秘兮兮的?”

侯希白蓦地起立,移到挂在东壁的一张书法挂轴前观赏,赞叹道:“宋二哥的字原来写得这么好,挥洒自如,于狂放中隐含严谨法度,非常难得。字好诗更佳──长天一色渡中流,如雪芦花载满舟;江上丈人何处去,烟波依旧汉时秋。不论写景写情,均是妙笔。”

商秀珣掩不住心中喜意,欣然道:“这书轴挂在这里好不好?”

沈牧和徐子陵顿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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