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照见他神色凝重,便说道,“外祖母,舅舅,请里面坐吧!”
老夫人点点头,南宫钰和雪照从左右两边搀扶着她走入竹舍,其余人都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雪照扶着老夫人在正中座位上坐定,亲自为她和南宫仁奉上茶来,站在一旁说道,“舅舅请说吧。”
南宫仁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从袖中取出一道奏折递给她,说道,“我已经同母亲商议过了,明日我向朝中上一道奏章,把你的身世公诸天下。”
雪照听了不禁愣住了,她将奏折打开,轻轻地念了一遍。
众人听得明白,奏折的大意便是说,南宫静于十八年前离开南宫府,隐姓埋名归隐民间,同斫琴大师于清源结为连理,南宫府因久无她的音讯便认为她已遭不测,故对外称抱病而亡。
今南宫静和于清源之女于雪照,年方十六,归于南宫府,特将此事奏于皇上,请降十八年前不察之罪。
雪照将奏章合上,敛裙再次下拜,声音哽咽说道,“谢外祖母,舅舅!雪照的母亲,终于可以瞑目了!”
南宫老夫人立即将雪照扶起来说道,“雪照,十八年前南宫府对不住你母亲,你也勿要怪罪你的外祖父。那时南宫府同朝廷几位掌权的官员不睦,圣上虽然站在我们这一边,却也难防小人暗算。若出了一点闪失,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在文武百官面前上奏弹劾,整个南宫府上下皆不保命。你外祖父为你母亲选的亲事也是费劲了心思,想让她将来过得好。”
她握着雪照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之前那批官员都被外放,你的舅舅也深得圣上信任,上这奏章也是为了棋先一招,堵住悠悠之口,免得将来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只要圣上允可了,将来你在南宫府的地位,也没人敢说什么。也算我对你死去的母亲的一点补偿。”
说着她的眼中竟然有两行清泪流了出来,屋里的众人看了尽皆动容。
雪照上前跪在老夫人的腿边,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照儿感谢外祖母和舅舅完成了我母亲的遗愿。明日我便去父母坟前上香,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他们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
老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孩子,从明日起,你就搬到外祖母那里住,好不好?”
雪照听了神色忧伤,说道,“外祖母,舅舅,前番雪照遭人暗算,虽在凌山上被这位白。。。”
她转身看了一眼白竹,见白竹冲她轻摇了摇头,便会意,继续说道,“白公子相救,但又中了毒蛊,林公子为了救我,答应凌风寨大王一个条件,帮他吞并枭龙帮,此事未成,照儿下不了山。等照儿完成凌山上的事,便回到外祖母和舅舅身前尽孝,还请外祖母和舅舅谅解!”
南宫老夫人听了露出不忍之色,南宫仁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此,若林公子有用得上南宫府的地方,只管提出来,雪照的事情,我们定当尽全力。”
林修远点头说道,“多谢国公。”
老夫人看着林修远说道,“林公子,桐和堂同南宫府一直往来甚密,林老爷同仁儿的父亲也是多年的好友,希望这次的事情不要影响了我们两家的情分。我的照儿,今后还要林公子多多照拂。”
林修远说道,“老夫人言重了。林某对雪照一往情深,她的安全比林某的性命都重要。”
老夫人听了欣慰地点头,转而又抚摸了一下雪照的脸庞,叹了口气说道,“好孩子,外祖母先回去了。”
雪照起身,搀扶着南宫老夫人,将她送上了马车,依依话别。
南宫钰见他祖母和父亲都坐上马车,便回头拉着雪照的手臂说道,“雪照姐姐,你不要怪我娘亲,她也是一时糊涂,父亲已经让她搬到园子角上的别院,素衣斋食,闭门思过了。大嫂也被降了罪。雪照姐姐,不管你心里是如何想的,钰儿都等着你。”
林修远听了皱起眉头,将雪照的手从南宫钰手里拉开,沉声说道,“南宫公子的意思雪照已然知晓了,老夫人还在等你,快上车吧!”
南宫钰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雪照的眼睛,仿佛有很多话,却说不出口,只得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
众人纷纷笑着向雪照贺喜,雪照脸上笑容明媚,转头看向身边的林修远,林修远眉宇间皆是柔情,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脸颊,说道,“只要你高兴就好了。”
伸出手来同他十指相握,她的眼中已是全新的风景。
蓝田玉和白竹又去了一趟暖烟堂,枭龙昨夜在暖烟堂同阿姿过夜后,今日一早便离开了。
阿姿已将事情办妥,一切静待斗花魁那日的到来。
蓝田玉和白竹至晚间方才回到青莲庄。
刚进了阆风苑,小月就急急地跑过来说道,“少爷!老爷听到了白公子的事情,要你过去呢。”
白竹心下一惊,抬头看着蓝田玉。
蓝田玉却微微一笑,仿佛在意料之中,他拍拍白竹的手说道,“没事,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嘱咐小月道,“给白公子准备一个大桶,她想要沐浴。”
白竹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小月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俩人同时愣愣地看着他。
他却冲白竹一笑,说道,“这几日奔波劳碌,你肯定乏了,正好可以放松一下。”
说着他转身出门去了。
小月转身看着白竹说道,“白公子,我去给你准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