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的罪名也算是相当之另类,如今都站到眼前了,闵县令还岂能认不出来。
不过虽然认出来了,但其中事由他也心知肚明,是以并不点破,只冷冷地看着沈度。
沈度恍若未觉,只道:“大人,草民可有办法使青石价格提高五成左右。”
“什么?!”沈度刚说完,在场便有人惊呼。
闵县令听了,也是吃惊不小,连忙问道:“是何办法?”
虽说青石价格太高会引人眼红,难免有所隐患。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利益足够,必定有人会铤而走险。
“这个草民不便多说。”
众人听了,顿时面露鄙夷之色,当他不过是在说大话。
“不便多说?”闵县令哼了一声,“青石就值那么些钱,提高五成?难不成你还能点石成金。”
沈度说道:“敢问可有人知道青石的用处?”
此言一出,众人却是都愣在那里。
青石到底什么用处,向来无人知晓。本来有许多人想要搞个明白,但时间长了,人们只知道青石值钱,其它的反倒不在意了。
“既然不知道用处,又如何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钱?”沈度淡淡说道。
众人皆尽沉默,似是陷入了沉思。
闵县令眼睛一眯,说道:“这么说,你是知道青石的用处了?”
“草民不知。”沈度想了想,随即说道。
闵县令闻言,顿时面色有些发青。
“不过草民既然说了,就定然能做到,大人到时看着便是。”
闵县令哼了一声,说道:“那本官就看看你怎么提价五成。”
“你若是真能做到,今天卖出的青石便分你三成。你若是做不到,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说到后面,闵县令的声音愈发冷了起来。
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这话可不是让沈度滚回老家的意思。沈度心里明白,若是到时真做不到,他定然是要重新被关进死牢里。
不过他心里对此却是有把握的,否则也不会贸然行事。再者,陈破军也算是他的恩人,既已答应,沈度自然要助其一臂之力。
沈度稍一行礼,随即退到一旁,重新坐了下来。
“沈度,你……唉——”陈破军看着他,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度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就好,我岂是那等莽撞之人?”
陈破军听了,却丝毫不给面子:“那你当初是怎么被关进去的?”
“这……”沈度不禁哑然。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嘎吱”一声,蓦然打开。
众人见此都是一惊,连忙转头看去。
只是房门虽已大开,但却不见半个人影。空荡荡一片,只留有外面朦胧的夜色。
闵县令随之起身,上前几步,拱了拱手说道:“敢问可是孙公子到此?”
话音刚落,只见门前人影一闪,一个腰挎长刀的高大青年便毫无征兆地现出身形,背上背着一个行囊。
在座的有许多都是精研武道之人,更有裘继龙与冯渔两个功力大成的高手,此时此刻竟是都看不清这人到底是如何出现的,当下心里都是大惊。
这等诡异的身法,实在是闻所未闻。
沈度一见此人,却分明觉得有些眼熟,打量片刻随即恍然,原来他乃是那日杀了郑南的两人之一,正是那个用刀的青年不错。
这青年甫一出现,稍向前几步,反手一招,身后的房门便“嘎吱”一声自行关上。
这一手顿时又让在场众人吃惊不小,愈发觉得此人神秘非常。只有沈度心里明白,这人用的根本就不是任何武功,而应该是法术。
挎刀青年面带微笑,朝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孙炽,见过各位。”
众人纷纷回礼示意。
孙炽又对闵县令拱了拱手,道:“闵县令。”
闵县令一脸和善的笑容,忙说道:“孙公子请。”说着便将引着孙炽落座。
两人落座,并挨着一张茶几。
闵县令亲自为对方倒上一杯茶水,笑着说道:“这是皇上赏赐的御品茶叶,孙公子不妨尝尝。”
孙炽见状,却是连看也不看这杯茶水,只微微一笑,说道:“我来是为了谈生意,这些虚礼就不必了。”
闵县令不禁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点头说道:“孙公子请说。”
孙炽也不啰嗦,开门见山便问道:“青石县一天能开采多少青石?”
“县里劳力甚充足,目前可日产百万斤青石。”闵县令说道。
孙炽闻言,却是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说:“少了些。”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日产百万斤还嫌少,总不能把青石县所有人都拉去开矿吧。
“这……”闵县令想了想,“产量也不是不可以再高些,但到时运送恐怕多有不便。再者,总要留一些人去务农,也不好全都去开矿。”
“产量你们自己看着办,价格稍提一些,百斤五百二十文钱,你们以为如何?”孙炽似乎也没多思考,有些随意地说道。
沈度听了,却是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陈破军,笑说道:“五百二十文,你还真猜对了。”
“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提价吧,我可不想到时再去捞你出来。”陈破军微微一叹。
沈度闻言,也不多说,只继续看着孙炽与县令交谈。
五百二十文不高不低,却是甚合人们的心意,闵县也是面露微笑,当即便点头答应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