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沈度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铁拳帮的帮主冯渔,好歹是个武道大成的高手,竟然会无端失踪,任谁听了也会觉得吃惊。
王大龙歪头趴在地上,面色惨白,连连摇头:“除了被派去打探消息的少许人,此事知者甚少,具体情形也我也不太清楚。”
“你们帮主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沈度问道。
王大龙复又摇头:“不知道,也就近些天吧……堂主只是派我出来,并未与我多说什么。”
“那你们帮主近来可曾有过远出?”
王大龙想了想,随即说道:“帮主的行踪如何,我一个护法又去哪里晓得。但想来应该也是没有的。毕竟帮主已五十多岁,不似年轻时那般喜好出行,这几年都没怎么出过城了。”
沈度闻言,不禁沉默,皱着眉头思量起来。
帮主失踪这等大事,除了几位堂主一级的人物,其余人等多半不会知晓,便是知道,十有八九也不过是只言片语,云里雾里。
王大龙作为铁拳帮护法,若非被派出来打探消息,恐怕同样会一无所知。想从他身上再知道些什么,恐怕也没大希望。
“我知道的都说了……”王大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能不能……将我放了。”
沈度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突然举起精钢剑鞘,对着其侧颈猛地一甩。
“你……”王大龙顿时大惊,只是未待他做出反应,当即眼前一黑,身子一垮,就此不省人事。
沈度松开手脚,任其趴在地上。
他方才下手乃是用上了雄浑内劲,这王大龙受此一击,不昏睡个一两天,想要醒来是千难万难。
至于王大龙说的冯渔失踪一事,直觉告诉沈度,此事没那么简单,只怕要有许多蹊跷。
想了片刻,沈度一无头绪,但却隐隐觉得漏掉了什么极为重要的线索。
“罢了,先回去再说吧。”他摇了摇头,随即转身出了死胡同,缘径返回,没过多久便到了隆福客栈。
一入客栈,沈度便匆匆直奔二楼,进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随手关上房门,他即取来寒光凛凛的中骁剑,呛啷一声插入精钢剑鞘,正反看了看,用手掂上两下,却是大小正好,严丝合缝。
精钢打造的剑鞘虽然没有什么雕镂装饰,但却质地坚韧,朴实无华的风格倒和中骁剑颇为相近。
手里拿着中骁,这般打量片刻,沈度却是想起两年前在县衙见到冯渔时的场景。
冯渔背上背的剑到底是何等尺寸与样式,他已全然忘记。但有一点却还记得清楚,那把剑露出的剑柄与套在剑身上的剑鞘,风格极不相符,甚至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其剑柄朴实无华,几如寻常的兵刃,但剑鞘却偏偏精致华美,好似个装饰品一般。
沈度当时还稍感诧异,如今看来,那剑鞘分明是后来才配上去的。
中骁当年被飞天大盗江流掷入漫江,而青石县内的郁河,作为漫江的下游支流,冯渔从中拾得神兵,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如今冯渔失踪,这中骁剑怎么又到了郁河之中。
难不成,他是在郁河的上游出了什么意外?
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冯渔近年来又少有外出,如果真在郁河上游出了意外,估计也应该是在县城的不远处。那么,城外的郁河附近,十有八九会找到一些相关的线索。
这般想了片刻,略一犹豫,沈度随即决定出城去探查一番。
有了想法,他便带上中骁,再次出了客栈,朝着县城外而去。
在青石县城的西面,乃是一片开阔荒凉的郊野,土地荒芜,草木稀疏,虽然地势开阔平坦,但却是人烟稀少,往来无多。
按照老人们的说法,西郊之所以如此荒凉,乃是被位于县城西北的十里长坡遮住了水气。
青石县的郁河自西北边流进城内,在县城之中打了两个曲折,经东南流出。
县城西北有个十里长坡,一侧是西郊,一侧便是郁河。郁河的水气溢到十里坡上,滋润深厚,是以坡上草木繁盛,鸟兽纷多,而水气后劲不足,未能越过十里坡来,是以西郊便格外荒芜。
正对着荒地的西城门,即便城墙门楼依旧气派,但人流稀疏,除了商旅与来往十里坡的猎户,几乎没有行人进出,也就不免显得有些冷清寒酸。
出了西城门,经过荒凉空旷的西郊,一路行去,便到了生机蓬勃的十里坡上。
沈度拿着中骁,拨了拨身前的木枝繁叶,向前走上一段,抬眼望去,便遥遥望见流淌在十里坡一侧的郁河。
远处,郁河伸向西北方,一直通往茫茫的天际,山形起伏,雾色朦胧,几如一副远景的山水写意。
近处,青石县的城墙高耸宽厚,带着几分沧桑的质感,沉默而稳重,唯在西北侧开了一个口子,敞开了迎着到来的流水。
一如在城里的郁河,城外的河水依旧那般明净清澈,水流平缓而深厚,颇具祥和之气。
十里长坡,山坡既长,自然也就不能高到哪去。自坡上下来,不一会功夫,沈度便到了郁河的岸边。
河岸上,花草丛生,湿气氤氲,淡淡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沈度踏足略有些柔软的土地,稍稍欣赏了这附近的景致,而后便沿着河岸,一路走过,看看能否寻到一些相关的线索。
按理来讲,冯渔既不喜外出,便是偶尔出城,也应当就在县城周遭。中骁剑在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