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方桌之外的几十张椅子上,已是坐满了人,皆是鸿帮护法的身份。
此时几位堂主尚未到场,是以在座的众人都是不时交头接耳,低声交谈。
鲁黑子与一个瘦高青年挨着坐在一处,看着方桌三面那九把大椅,正轻声讨论着什么。
“公明,你说大清早的,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把全帮派的护法都叫上了,还不得有误。”鲁黑子眨了眨圆眼,凑近身子说道。
瘦高青年面无表情,说:“这我怎么知道。”
鲁黑子眼一瞪,讶道:“陈堂主没事先跟你说吗?”
瘦高青年摇了摇头:“没有。”
随即他似是稍作沉吟,说道:“那正中间的三把大椅是怎么回事,我倒是十分好奇。”
鲁黑子扭头一看,随即也面露疑惑之色:“哎,对啊。中间是帮主坐的,旁边两把是留给谁的?”
“嘿嘿,不会是裘帮主要带两个婆娘过来吧……”也不知怎地,他就想到了这上面,碳一般的黑脸随之露出几分傻笑。
瘦高青年见他这番模样,不由轻咳了两声:“严肃点,我看今天这事不一般。”
鲁黑子似乎意识到此举不符合自己的儒雅气质,连忙收敛神色,挪了挪身子,面上严肃了几分。
“堂主来了。”
“坐好,快坐好。”
就在这时,坐在门口附近的几人突然如此说道。
众人听了,连忙闭口不言,正身坐好,聚义堂瞬间即安静下来。
只见一行七人,以陈破军、沈度为首,自聚义堂外迈步进来,神色大多都是颇为严肃。
一进到堂内,走在后面的便顺手关上了大门。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随之关上。
众护法一见没有帮主,反而多出了个陌生人,心下都是疑惑,但却也不敢多嘴,只一并起身,齐齐行礼,恭声说道:“见过几位堂主。”
一众习武之人,在这聚义堂内朗声言语,气势也是颇为威武,
“各位都坐下吧。”陈破军微微点头,随即几步上前,坐到了三张主座大椅正中间的位置上,身后几人随之落座。
坐在陈破军两侧,分别乃是沈度和王穆之,余下四位堂主则依次坐到了檀木方桌的两侧。
众护法正落身回坐,见几位堂主这等坐法,一时都有些讶然,不免悄声议论了几句。
过了片刻,各自坐好,聚义堂又恢复了安静。
陈破军面色已是如常,他坐在正中之位,左右看了看,稍一沉吟,随即说道:“今日召集各位前来,乃是有大事商议,关乎我鸿帮百年之计。”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第一件事,却是在数日之前,裘帮主突然失去行踪,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几经查探,通过少许线索,已然可以断定帮主乃是遭遇了不测。”
此言一出,众护法顿时炸了锅。
“什么!帮主遇害!”
“裘帮主可是大成高手,这……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何人所为!此仇不共戴天!”
一时间,聚义堂内喧哗大起,场面颇有些混乱。
几位堂主虽然事先知道,但在此气氛之下,也顿时露出沉郁神色。
“肃静!”陈破军脸色一沉。
众人这才稀稀落落地安静下来。
陈破军神色稍缓,接着说道:“此番并不只鸿帮一家出了事,据我所知,铁拳帮帮主冯渔也多半遭遇了不测。是以此乃整个青石县的大事,我等务必要万分慎重地应对才行。”
“因缺少确凿的证据,且事由复杂,所以此事的来龙去脉暂且不会公布于众。”陈破军缓缓说道,“但自今日开始,我鸿帮上下,务必要万分谨慎警惕,任何事都不能有分毫的懈怠。”
“以前的烂账如何,一笔勾销。但以后,但凡不遵命令,不守帮规,或有渎职之嫌,一律革除职位!”说着,他目中霎时凌厉起来,左右扫视之间,众护法都是心中一凛。
青石县向来富裕,涉及青石产销的事务更是油水丰厚。
世上但凡利益肥厚的事务,都必然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来往交易。
在座几十名鸿帮护法,在青石县内也都是小有名望之人,各自私囊里断然不能是干瘪的。
陈破军见众人都是神色凛然,有几个硕鼠之辈更是一脸苍白,不由感到稍稍满意。
他接着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裘帮主遭遇不测,我鸿帮自然也要有个领头之人。”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道:“经各位堂主商议,决定推举我为鸿帮新任帮主,各位可有什么异议?”
众护法彼此看了看,却是无人提出异议。
“属下见过陈帮主。”就在这时,坐在鲁黑子身边的瘦高青年突然起身,冲陈破军拱手说道。
众人见了,也是随之纷纷起身,齐声说:“属下见过陈帮主。”
陈破军露出笑意,抬手示意:“各位请坐,我陈破军定然不会辜负鸿帮的兄弟们。”
待众人重新落座,他继续说道:“当此多事之秋,我决定对鸿帮各职选定稍作一番调整。”
“现升任王穆之、沈度为鸿帮副帮主,协助帮主统领帮派。”陈破军正色道。
王穆之久为帮中堂主,众人都是熟悉,是以并无任何异议。但沈度却面生得很,一众护法见了,都是有些疑虑。
对此,陈破军似乎并不打算做过多解释,顿了顿,便又接着说道:“另补陈公明、鲁黑子为鸿帮堂主,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