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爹,看他这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清醒不过来。”梓枝拦住卢县令说道。
顾景年颔首:“这案子也不急在一时,现在最要紧的,是看好剩下的犯人,还有这个小刘。”
他担心,这个幕后主使也想到了下毒这一点,会继续杀人灭口。
“大公子放心好了,这小刘,我会全程看着他的。”大捕快抱拳道。
“既然如此,就麻烦你了。”顾景年说。
梓枝未曾料到,原本以为过来一定会从这犯人口中得知什么消息,却不想竟然被人下毒毒死,不过这也正好给他们提供了另外一条侦查的线索。
“飞絮姐。”
梓枝跟顾景年刚走出大牢,还未走到县令府,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梓枝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粉裳的女子,低敛着脑袋稍有怯怯的看着她,定睛一瞧,这人不是小英么?
“你怎么在这里?”梓枝有些奇怪的说道。
卢县令不是说,这小英只不过是当年他还是普通百姓的时候,一个村里稍有些亲戚关系的人么?她都已经回门那么久了,她也该回去了吧。
小英低着头,一双纤细的小手在袖中揉捏,面颊红润,似在羞怯,抬起眸子看了看梓枝,然后又低垂了下去:“是县令大人让我留下来的,大人说......说......他听闻,太守府里的丫鬟每年都要换一次,他担心那些丫鬟伺候等飞絮姐你下一次回来的时候,也将小英带回太守府里伺候你。”
小英说完这番话,又倏然将脑袋低垂了下去,不敢直视梓枝的双眸。
也是,毕竟梓枝在听了她这番话之后,整个人显得十分的震惊而差异。
这卢县令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留下她来照顾她?卢县令难道看不出来,这个小英对他的女婿图谋不轨?
若当真将她带回到太守府里,她万一一个没看住,她就拉着顾景年开始表白,那可如何是好?
不行不行!这万万不行!
梓枝轻笑一声,走上前去,看着她说道:“小英妹妹,这怎么行?你怎么说都是我的亲戚,我怎么能让你做丫鬟的活?这要是让祖辈们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我?”
“不会不会!”小英猛然抬头摇头道:“小英不过就是一个农家女,若是当真有幸能到飞絮姐跟前伺候,那也是小英的福气!”
哼,福气?若当真是她的福气,那么就是她梓枝的晦气!
梓枝闻言,心里虽然很是不满,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意,伸出手拉住她苦口婆心的说道:“这可不行,不论怎么说,这丫头毕竟是丫头,身份地位在那里,就算我有心待你好,可毕竟还是丫头,我爹爹也是,怎么能这么随意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说完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小英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目光如小兽般看向她,盈盈闪烁,粉嫩的樱唇半咬,似还有话要说。
梓枝也不想给她说话的时间,转过身去挽上顾景年的手臂说道:“相公,你也觉得此事不妥,对吧。”
顾景年低着头看着梓枝那张小脸,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直在不断的给他使眼色,于是轻笑了一声,颔首:“是啊,岳父大人此事做的的确不妥。”
“哎呀,女婿这是在说我什么事情做的不妥啊?”
顾景年话音刚落,这卢县令却突然从后面跟了上来,闻言,只是憨厚大笑。
“大人。”这小英一看到卢县令的身影,似看到了救星一般,赶紧将目光投了过去。
“你们说的,莫不是小英这件事?”卢县令像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梓枝点头:“是啊,爹,你这件事可做的不对了,小英妹妹怎么说都是我们家的亲戚,这祖辈上可是一家人,您怎么能安排她到太守府里做个丫鬟呢?若是让祖辈们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女儿?”
梓枝现在着实没办法,只能拿祖辈们说事。
“小英并不觉得委屈的!”
这卢县令还没开口说话,小英便冲上来慌忙说道。
卢县令只是微微颔首,看向梓枝说道:“女儿啊,爹这不是为你着想吗?我听闻,这太守府里的丫鬟那是一年换一次,若是得心的还好,若是伺候的不得心,爹在这县令府里也是不安心啊,当年你娘去的早,爹又不懂这些事,没有给你配一个得体的丫鬟陪嫁,到现在都是爹的一块心病,小英这丫头啊,爹觉得还不错,又是一家人,能到太守府里照顾你,爹也比较放心。”
“是啊,飞絮姐,我不会比一般丫鬟伺候的差的。”小英有些急切的看向梓枝说道。
梓枝显得很是为难,最终只能将目光投向顾景年,顾景年捏了捏她的素手,微微一笑道:“岳父,其实您不必担心这件事,春心这丫头是太守府里千挑万选出来的,照顾飞絮也是十分尽心,至于您说,这太守府的丫鬟一年换一次,确有此事,但是从今年开始便不这样了,春心会一直跟在飞絮身后伺候她的。”
小英听顾景年这么说,突然一下子就急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显得十分的焦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卢县令。
顾景年和梓枝的推辞之意这么明显,卢县令纵然是傻子也听出来了,可是让小英去太守府伺候飞絮这件事的确是他的意思,现在若是说不需要了,他怎么跟小英的爹娘交代?
“那要不,你们还是将小英带回去吧,毕竟这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