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衙兵听了,左右瞅瞅,看了眼面对着房门跪在那里的村主,说:“村主让的那你就去,不必问我。”
衙前兵听了,朝站岗的衙兵笑了下,说:“你站着吧,那我去了?”
站岗的衙兵回:“行,去吧。”
衙前兵回:“嗯,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衙前兵便朝站岗的衙兵所指小房走去。
站岗衙兵瞅眼衙前兵,未在理他。
衙前兵走至小房前,门是关着的,他不知门在里头插没插着,他伸手拽了下一下拽开了。房不大,他一脚迈进门里便闻到一股酒气,如死尸味道一般。
衙前兵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道:“这味。”
小房不大,却也有一厨一室,厨房有个火炉,旁边有些干柴,还有一块平放的板子像是灶台。他两脚便进了卧室,卧室不大,有个床大的炕可睡俩人,屋地亦如床大,靠墙有个小柜,不大的窗户下有两个凳子。俩家丁皆仰卧着熟睡。
衙前兵伸头看眼俩家丁,道:“哎!醒醒?”
俩家丁仍在熟睡着,如若未闻。衙前兵上前推了推他俩:“哎!醒醒?”俩家丁哼了两声,侧过身仍旧睡着。
衙前兵见了,使劲去推他俩,叫道:“哎!醒醒!”
“哎!醒醒!”衙前兵使劲推了俩家丁八九下,俩家丁才躺过来,迷迷糊糊的说:“谁?干啥?”
衙前兵又使劲推了推他俩,说:“起来,找你俩有事。”
俩家丁哼哼悠悠的似乎睁了下眼,又侧过身去倒着。
衙前兵又推了推他俩,道:“起来起来!”
这俩家丁乃是猴子与小马,猴子在里小马在外。猴子在里先抬起了头,哼哼悠悠的问:“谁呀?”
这小马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谁进屋了?”
衙前兵跪在炕上拍了他俩两下:“起来!起来!”
拍毕,衙前兵下来站在地上。
躺在外面的小马坐了起来,他揉揉双眼,看眼衙前兵,并未说话。
猴子支起头半睁着眼瞅了一眼,倒头道:“谁呀?”
衙前兵看着他俩并未着急说话。
过了片刻,小马道:“你不是在衙门前站岗的吗?”
衙前兵回:“站岗的是衙役,我是在前头看门地。”
“哦。”小马应了一声,他问:“你来我俩屋干啥?”
衙前兵瞅眼躺在里头的,见他倒在那还不起来,他道:“哎?里头的,咋不起来呢?”
小马说:“那是猴子。”话毕他推了推猴子,道:“起来。”
猴子被小马推了起来,他揉揉眼睛问:“干啥呀?”
小马说:“在衙门前头看门的来了?”
猴子睁着睡眼看眼衙前兵,问:“你咋来我俩屋了?”
衙前兵问:“你俩睡醒了,醒酒没?满屋子都是酒味。”
猴子说:“那酒劲挺大,一口脸就泛红。”
小马只觉自己身体里有酒味,他问:“屋里有酒味吗?”
衙前兵说:“有,一进屋就能闻到。”
小马问:“你来有啥事没有?”
衙前兵回:“没事我上你俩屋干啥?”话毕他道:“管家不在,村主让我找家丁,弄桌椅笔墨纸砚。”
“弄桌椅笔墨纸砚?”小马问:“弄那些东西干啥?”
衙前兵回:“村主要在衙门前与老德比诗,让我弄桌椅笔墨纸砚,我不知哪有村主也不知。村主说你们家丁经常给管家干活,应该知道桌椅笔墨纸砚在哪?村主指的是没人用的。”
猴子说:“没人用的?”他又说:“没人用的早扔了。”
衙前兵道:“扔了!扔哪了?”
猴子说:“没人用的笔墨纸砚都扔到垃圾桶了,没人用的桌椅都当柴烧了。”
小马道:“没人用的纸茅房里也有。”
衙前兵听了,说:“咋都给扔了呢?还给当柴烧了?”接着他又说:“那茅房里的纸能拿来给村主比诗吗?”
“村主比诗?”猴子忽然想起,他道:“村主比诗?村主他咋能比诗呢?”
这时小马也想起来了,他道:“村主比诗?村主比啥诗,唐诗啊?”接着他又道:“村主咋能跟人比诗呢?”
这家丁猴子与小马,都未听过村主念过诗,更别说村主与人比诗了。他俩觉得村主在没事瞎整,连诗都没念过的人,如何与人比诗?
猴子问:“村主怎个与人比诗?”
衙前兵回:“这个我也不知,村主只让我将桌椅笔墨纸砚弄到衙门前去,老德就在那里。”
小马问:“老德?是十字街老德私塾那个老德吗?”
衙前兵回:“是他,脑袋上的头发剪了一大块,贴了个膏药。”
小马听了也未深问,他道:“村主咋要与他比诗呢?听说老德挺有学问,村主连一首诗都没念过地,跟老德比诗那不撞墙上了吗?”
猴子道:“是啊,村主那不往弓箭上撞吗?”
衙前兵回:“这我就不知道了,村主只让我弄桌椅笔墨纸砚,他跪在地上呢,我寻思让他起来。”
猴子听了,问:“咋了,村主咋跪在地上呢?”
衙前兵回:“村主与他内人,不是,是他内人与他生气了,他跪在他大房子前罚跪呢。我问村主了,他说一言难尽。”
小马听了,说:“村主怕夫人,罚跪正常。”
停了几句话时间,衙前兵问:“这个,笔墨纸砚桌椅还有没扔的吗?没烧火的吗?”
小马说:“那没用的该扔的都扔了,该烧的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