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桶放下,她便先是从冰桶里面拿了一瓶。谁知,一喝之下更是寡淡无味,女儿红?
她一愣。红爷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边取出一瓶温酒为她满上,一边道:“你再尝尝这个,包你喜欢。”
她不信,有点怕,总觉得,按照这个套路,女儿红更淡了,男儿泪岂不会更烈?讲道理,冰酒喝起来顺口,温酒则会让人入口不察,很快喉咙便烧起来。
红爷笑道:“你试试便知。”
嘛!也是。她便是试了一试。结果,这温热的男儿泪居然真的好入口了许多,后劲都不辣嗓子。
红爷看到她喜欢的表情,便是笑笑不说话。
这时,小雨解释道:“有些小……”看了黄衣一眼,及时改口,“官儿口味寡淡,女儿红都嫌烈,我们菊芳楼的女儿红才是越做越淡,到头来,女儿红冰镇、男儿泪热温,都更好入喉,为了配合那些不懂饮酒的小官儿。”
她明白了,突然好奇,便是自作主张,交换了一瓶女儿红、一瓶男儿泪到相反的桶中。
她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眼角余光留意到那个黄衣一脸的鄙弃。待她正眼向其看去,他居然一扭头压根不看她。哪来的这么大的敌意?
哇!身为一个女人,那是她与生俱来的第六感。这黄衣不是不待见她这个客人这么简单,而就是对她满是敌意!
“出去。”红爷冷声对那黄衣道。
黄衣的秀眉拧紧,看了红爷一眼。
红爷又道:“我的房间,你不该来。”
黄衣这才是转头就走,但走到门口却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她一眼,还瞪了小雨一眼。
她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来你们这儿的,男客人居多?”
红爷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男女都有,但男客人居多。”最后,红爷又灿笑,补充道,“敢独自来,还直接进了我房间的女子,你是头一个。”
她也笑了,看了小雨一眼,拿出了那两个刚交换的酒瓶,对半和了一杯,先轻啄一口尝了尝,果然味道是……一言难尽,但很合她的口味。她才是一举杯,对着二人道:“我敬你们一杯,我是女儿家的事儿,你们知道,就好。”
红爷继续喝男儿泪,但也是从她那一瓶里讨了一杯,之后自己从热水桶中抓出了一瓶,不再继续温着。
小雨则是好奇地学她,也讨了一杯混合酒。喝过之后的面上,表情该也是古怪中透着喜欢吧。
这一杯喝过之后,他们三人间就像是突然熟稔了起来。
她直言问道:“刚刚那个黄衣,怕是见我穿着普通,怕我付不起你红爷的包间费吧?”
红爷摇了摇头,道:“第一次来菊芳楼的客人,我从不招待。嘛,确实,因为是第一次来的,自是不懂我们菊芳楼的规矩,我是头牌,第一优先当然是保护好自己。最主要的也还是不知其斤两,不是说穿着好坏,就能确定其身上是否带着百两银票的。而且,不是钱的问题,最怕其不知好歹,胆大妄为。”
“你……现在是清官儿?”她追问。
红爷顿时是啼笑皆非,但突然眼睛一眯,邪邪地盯着她,笑道:“你也猜到我曾经不是。现在嘛,也分人。能进我房间的,都是我愿意,便可以……”
“谢谢!不用了!”她马上道。
“哈哈哈哈哈!”红爷便是大笑。
这时,她留意到小雨盯着红爷大笑的表情,眉眼里却满是……纠结?愁怨?心疼?
她忽然好奇,但犹豫了一下,只问道:“一楼大堂,自是只能附庸风雅。小雨你在菊芳楼打烊后便可回家?”
小雨点了点头。
“二楼……你们都有自己的房间?”她又对着红爷问道。
红爷收起了大笑,又喝了一杯,才是点了点头。
她便明白了。明白了一楼的官儿为何不可上二楼伺候,而即使是客人要求上了二楼,也不可坐下陪着,只能充当丫鬟伺候。因为,一楼的官儿只卖笑,二楼的官儿……什么都卖,只要客人付得起银两。
而有件事情,她不问也能确定。小雨和红爷,是本就认识的人,甚至是很亲近的人!
红爷自己已经是菊芳楼的头牌,在二楼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他有能力,便是碾压着,实则护着小雨,不许他上二楼。而小雨,不服气,也想上二楼,却自己依然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更是心疼红爷一入二楼再回不到当初。这二人的羁绊想必更是深。
这时,红爷突然道:“你可知,云雾阁也能长期包间?”
她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到了这上面,追问道:“怎么算?”
红爷细致道:“腾云上房,驾雾次之,其后院还有个彩云间只招待最尊贵的客人。你现在……”
“我住在腾云。”她道。
“腾云一日十两,腾云百日五百两。”红爷道。
“哇!这么贵?”她猛然心慌,这么算下来,她全部身家只够付三个月的房租了啊!
红爷突然一笑,道:“彩云间,不收房钱。只要你成为云雾阁的贵客,只要一掷千金。”
她懂了。云雾阁还办vip,入会费千两。办了vip倒是好处多多,可以白吃白住了?奈何……
她苦兮兮地往桌面上一瘫,哭道:“我不够一千两了。”
红爷和小雨对看一眼,不再说话。这个他们可帮不了她。
这时,她一咬牙,猛然抬头问道:“这池城林可有价格公道的当铺?”
“你要卖首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