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额娘孕育珠胎,宝珠自是万分欣喜,如今的修炼,却是随着元神与肉身的愈加契合,对这具肉身有关的一切自是休戚相关,可说是承接下前身的全部因果。修道之人缘是最重因果,是以短短时日,宝珠却是对家人格外认同爱重。
离着佟佳氏传出喜讯不过小半个月,宝珠修炼到也算小有成就,已经达到引气入体的最后阶段,混沌元气在身体四周萦绕,打通玄关诀窍,只待达到一定厚度,即可冲击紫府外围的壁障,如若元气进入紫府中孕养元神,便也是完成炼气了。宝珠却是这情况,因着这些时日的修炼差上这步便算圆满,有道是“欲速则不达”,是以如今到也放缓了进度,兼且自家额娘的由头,小半月的时间府中游玩的时间却是居多。这里却还有一遭,却是炼体,缘是紫府内混沌元气孕养元神到一定程度,元神壮大却也要如蚕蛹化蝶般进化形貌类似本体的袖珍元神,是为修神,这方可说真真入了神道一门。因着化神之时,能量扩散肆意流窜,是故肉身血躯极易受损,这修神前便是炼体了,用特殊药质熬炼精骨,现如今宝珠自是担忧这些灵药材质在这时空却是不易找寻更甚是本就没有。
今日宝珠欢欢喜喜的给家中长辈问了安见了礼,却是被阿玛告知今日伊始需的开始学习这时节贵族女子所谓的功课,这么久了,宝珠自是知道了一些事由,凡满族八旗四品官员人家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女,选中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做福晋未经参加选秀女者,不得嫁人。如是这时代的贵族对于自家女儿倒是上心得很,满洲人家称未出阁的女儿“当家的姑奶奶”。对于指婚这点,宝珠到也未置于心头,虽是大可以走了之,却是因着肉身的缘故,不得不承接所谓的业果,不然便是生魂具灭之局,端的是天心自公。实在的,真道是嫁娶之时,也无甚感觉,宝珠早明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府上的西席便是科举不第的落魄书士,且都上了岁数,于科举一途心灰意冷下,无奈操起这份营生。宝珠是合着自家庶出的姐姐一道就学的,许是元神的左右却是惊人,宝珠进学后旋即展示出了不凡的天赋,却也使得原本略带不屑这三岁女娃娃的老夫子狠狠吃了一惊,随即却是直道可惜,言及此女若为男儿身,必是三甲之流,诚是国之柱石,听后宝珠自是暗地撇撇嘴,于她看来,这时空的人们却是埋首于无用之处,却是少有明晓天道之人。故此,这些功课却是应付罢了,至多了解下这时空。
这日,府上西席请了假,宝珠自是乐得自在,早晨起身,一整夜的修炼到也使得人看起来精神奕奕,肉身的精纯更使之出落得如空谷幽兰,全身肤色莹白如玉,五官越是精致,隐隐然便是出尘之质。看到前来问安的宝珠,佟佳氏满是慈祥,纤纤素手下意识的轻抚已微微隆起的小肚,微微一笑:“宝儿,今个儿巧的你不用进学,额娘便想去那寺庙还愿祈福,你可愿同去”宝珠这些时日自是了解这时空的神话信仰,于她想来,那些神啊仙的亦不过是天道之下的修者罢了,却也是对这些感兴趣的紧。额娘如是一番说辞,宝珠千肯万肯,如此母女二人在几个家丁,丫鬟婆子的护卫下去寺庙不提。
五塔寺原名“真觉寺”,位於京城西直门外白石桥以东长河北岸,创建於明代永乐年,寺内高石台上有五座小型石塔,约建成於明成化九年,名为“金刚宝座塔”。据史书记载,明永乐初年,印度僧人班迪达自西域来京,向明成祖朱棣呈献了五尊金佛和印度式“佛陀伽耶塔”即金刚宝座的规式。明成祖与他谈经论法十分投机,封他为大国师,授予金印,并赐地於西关外长河北岸,为之建寺,寺名“真觉”。後又根据这位高僧提供的规式建成了金刚宝座塔,并重修了寺院。建成後的五塔寺前临长河背倚西山,成为当时京城士人重阳登高、清明踏青的去处。
随着佟佳氏来到寺庙中,看到那些百姓对着奇形怪异的铜像鼎礼膜拜,宝珠歪着脑袋瓜子,不住打量着,却是心下颇不以为然,在她想来这群人不知争取一线天机,反倒及厚望于缥缈,委实算不得明智,就这么冷眼旁观,倒也是给她发现了不小的疑惑,以她现在的眼力来看,那些被膜拜的铜像周身萦绕着厚薄不一的淡淡白色丝线,不时的被吸入到铜像中,对此却是甚为好奇,不知那丝线是何物事。
佟佳氏是来祈愿还愿的,自是少不得一番香火钱,因是宝珠母女也被迎入正殿内由着寺内法僧招故,在进入殿中之时,只见一青衣少年带着随从,身旁的寺庙住持小心翼翼的陪着走出来,那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算不得俊朗,面无表情,自有一股子威严,宝珠就这样盯着少年,若有所思的样子,其时少年已经与宝珠母女错身而过,感觉到一阵的视线肆无忌惮打量,自是不悦,皱皱眉头,回转脸来,不其然与一双清亮的矇子相遇,心中一怔,待见到一个三岁小女孩歪着头打量自己的复杂目光,心下却是颇觉这女娃有些可爱,但一贯的态度却是丝毫不鲜于色,依旧不置一声的走远。与高僧交谈的佟佳氏却是没有看到这一幕,宝珠心中却又有一丝疑惑,适才那少年身上带有些微的真龙气息,可自身却仍是个ròu_tǐ凡胎,这使她有些子摸不到头脑,她向来是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