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念头从张晾脑海中划过,却又立即被他给压了下去。
妹妹一向恋家的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想法?况且她一个人怎么能留在京城,母亲和祖母怎么舍得?
兄妹二人说了会儿话,便一起到蝉鸣院。
此次张晾带了两个十二、三岁身手不错的小丫头回来。
练武功的女子本来就少,以武学传承的世家都有些家底,有谁愿意将自家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予人为奴?
况且张晾还要找那家底清白、为人稳妥、相貌又看得上眼的女孩子,就更难了。
所以,虽然他从张晴被掳那次就打定主意要找两个身手好的小丫头给两个妹妹,却直到今时今日才将之带了回来。
这两个小丫头是他摸清了底细,留在身边观察了一段时间的,这才放心送入侯府。
趁着两个妹妹都要去京城,便将这两个小丫头交给她两个,以备不时之需。
到了蝉鸣院,张晴就看见温夫人面前规规矩矩的立了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
她两个穿着一样的桃红禙子粉蓝裙子,梳着相同的丫髻,一个圆脸大眼睛,一个瓜子脸桃花眼。
瓜子脸的那个,长得十分漂亮。张晴看到第一眼就心中喜欢。
见张晾和张晴进门,早他们一步进门的张暄便上前给张晾见礼,温夫人则是招手叫张晴去看视两个小丫头。
“我喜欢这个。”张晴指着瓜子脸的女孩子笑嘻嘻的道,说话时双眼亮晶晶的。
瓜子脸的丫头便冲着她莞尔一笑。
这一笑张晴看了并没觉得什么,还同她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可是温夫人却发觉这女孩子的笑里竟有些许娇媚之态。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就有这样的举止长大了那还了得?
温夫人心中不喜,但在两个小丫环面前却并没有说什么。
张暄深知张晴脾性,在张晴没进门之前就知道张晴肯定会喜欢长得更漂亮的那个,见张晴和那个小丫头眉来眼去的,顿时心下好笑。
“两位小姐都在这儿,你们都自己说说叫什么、今年几岁了。”站在一旁的吴嬷嬷对两个小丫头命令道。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圆脸的便先开口道:“奴婢名叫秋娥,今年十三岁了。”
另一个瓜子脸的见她停下,便接着道:“奴婢叫小雨,今年十二岁。”
温夫人点头,又看向两个女儿,见她两个并没有什么要问的,便对领她二人进来的吴嬷嬷吩咐道:“暂时先带下去吧。”
并没有言明将哪个丫环给谁。
待她两个走了,张晾便有些奇怪的问道:“母亲可是觉得这两个小丫头有什么不妥?”
“别的都好,”温夫人微微蹙了眉,沉吟道:“只是那个稍小一点的怎么看着妖妖佻佻的。”
小丫头若是举止轻浮,平白的叫人误会她们的主子。
这一点张晾还真没看出来。
他便将自己这几年始终想找两个会点武功的小丫头的事儿告诉温夫人。就这两个,还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寻摸出来的。
温夫人听罢点头,“也就这么着吧,那大一点儿的给婷婷,小一点儿的暂时先给娇娇用着,等日后遇着合适的再换吧。”
婷婷的年纪在那里摆着,定了亲事嫁人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带那么个东西去夫家,不是擎等着给自己添堵么?娇娇年纪小,成亲嫁人还早着,到时候说不定找到更好的,将这个打发了便是了。
张晾点头,张晴则是高兴的拍手。
她并没觉得娘亲说的“妖妖佻佻”算是个问题。每个人身上的气质都不尽相同,这个是这样的,另一个人又是那样的,只要心思纯正,就不怕外表轻浮。
于是小雨成了张晴的二等丫环,恰好补了妙香的缺,张晴给她改了名字,叫秋池。
因为她原本的名字,又因着秋娥还是叫她原本名字的关系,张晴就借了“巴山夜雨涨秋池”这句诗。
收拾了近半个月,终于将所有行李尽皆装车,恰好第二天是个利于出行的黄道吉日,张唤进京又有时限,便定于次日启程。
定北侯府此次出行阵容庞大。
温夫人娘儿们三人以及侍候的人手就坐了十余辆马车,物什装了二十多辆马车。因为带着她们母女,张唤除却带着自己几十人的亲卫,还从附近卫所借了几百兵士跟随护卫。
如此庞大的队伍,刚出侯府就引来百姓围观,前头开路的已经到了城中,后头还有马车没有出侯府。
由莺语陪随着的张晴歪靠在马车里的靠垫上,听着外面民众的喧闹与噪杂,昏昏欲睡。
“小姐您还是别睡了吧,不然晚上又走了困。”莺语看着就要打盹的张晴如是劝道。
随着年岁渐长,张晴不似头几年那般觉多,哪回白日里睡得多了,晚上便毫无睡意。
她睡不着倒罢了,搅得整个晓露阁都不得安生,有一次竟然半夜爬起来弹琴,次日顶着黑眼圈去秋云院,引得谁见了都问是不是她们这些丫鬟伺候得不周到。
她们这些丫鬟比这位小祖宗惨多了,妙香端着茶站着都能睡着了,可是谁去管她们?
莺语在心里的腹诽对张晴自然毫无作用,甚至,就连她的劝说张晴也没听进去。
“什么人!?”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吓得张晴一激灵,总算是清醒了。
与此同时车夫一声呼喝,她们的马车停了下来。
莺语过去给她拍抚的同时,心中却是庆幸的,幸亏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