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方瑜进就推门离开,于叔无比恼怒,重重地踢了一脚包房内的沙发。
当天夜晚,方瑜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都睡不着,因为方瑜进想起了他的父亲。
在听到方斐的死讯时,方瑜进却没有产生任何的哀伤和消沉。但离开了医院后,每当方瑜进的注意力松懈时,他就会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这件事。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用尖锐的铁针轻轻扎了一下他一样。
方瑜进用手枕着头,又想起了今天于叔说的话,方瑜进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真的要改一下自己的性格?这个世界是不会为我而改变的,我也只能调整自己的心态,降低自己的要求。我现在还有机会,明天要去那家游戏公司上班吗?”
方瑜进又在床上翻了个身,想:“我们家的未来又会怎么样?妈妈以后会不会再婚?小蔚以后读书还要许多钱,那些钱又该怎么赚?远的不说,我们家现在还欠下了二十几万的外债,这些钱又该怎么还?”
方瑜进顿时就觉得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变成了棉絮,自己每呼吸一口都要费力气。
方瑜进突然想到:“那个曾科长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我这种酒量,而且还没有什么文凭的人确实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如果真的想要赚到钱的话,是不能走正途的,只能在一些旁门左道里下功夫。明天早上就去血乌鹭看一看吧。”
血乌鹭是静炎市的一家地下赌场,许多一夜暴富的传言都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不过利益也总是与风险为伴,也有不少人在这里输的倾家荡产,甚至变成了残废,如果有的选,方瑜进实在不愿来到这里,但是现在他却没得选择。
达叔带着方瑜进穿过一条小巷,走到了一家茶馆内,跟前台说了几句话后,那名前台就让开了身后的一条路,低头对传呼机说:“有两份乳鸽要到内包厢里去。”
达叔和方瑜进走到茶馆内的一条的地下通道,两人走进去后达叔却还在吹嘘:“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整个越秀区,还真就只有我有本事能带你到这里来,你的钱带够了吗?”
方瑜进拍了下自己的鼓囊囊的单肩包,说:“一共五千都在里面,不会少的。”这五千元是方瑜进从小学起,就开始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存款。
达叔说:“我不是问参赛的费用,我是问你给我的三百带路费准备好了吗?”
方瑜进点头说:“你放心,钱就在我口袋里。”
达叔点点头,然后两人就在地下通道内踩着冰冷的石梯行走,到了一扇铁门前,达叔用手叩了叩门说:“送外卖,两份乳鸽来了!”
铁门的小窗被拉开,一个人用眼睛打量着门外,随后铁门就被推开,一名光头男性用粤语说:“哟,达叔,今天又有生意了啊?”
达叔指了指方瑜进,说:“这小伙子要到你们这里来试试手气。”
光头男性看了一眼方瑜进,低声问:“这不会是报社的记者吧?”
达叔拍了拍胸脯,说:“你尽管放心,这小伙子是真的家里缺钱,所以来你们这里碰碰运气,我带来的人,底子肯定干净!”
光头男性点点头,然后就带着两人进了铁门内,铁门内却是另一个世界,所有的墙壁都用金灿灿的墙纸裱糊好,头顶的水晶吊灯也释放出明亮的光芒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照亮。方瑜进没想到茶馆内还有这样的一个装潢奢华的地下场所,不由得张大了嘴。
光头男对方瑜进温和地说:“小兄弟,我们这里的项目花样真的一点都不少,我们还能为你找一个按摩技师来给你服务,你要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