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一番波折,聂祁姝整个夏天都过得轻松惬意。唯一的瑕疵就是,寒疾还经常发作。
到了十月下旬,吴苏几还是按时来请平安脉,经过细心的调养,聂祁姝因寒气入体导致的关节小腹疼痛的情况有所好转,吴苏几建议,最好在冬天来临之前把体内的寒气驱一驱,秋末冬初正是去寒气的好时候,不然这个冬天恐怕会过的很艰难,唐宁郡主听了,就带着聂祁姝去了项家位于东汤山的别院,泡温泉拔寒毒。
晚秋的清晨,气候凉爽,露珠点点。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只有在浮现出太阳的火红色曙光的东方,还拥集着黎明前的瓦灰色云块,这云块不断地淡下去,渐渐消失。从国公府出来的一行车架,缓缓驶向城外,车架后还跟着项家精卫,项辙又被临时拉了壮丁。护送她们母女俩出城到东汤别院。
唐宁郡主这些年深居简出跟身体状况也有很大关系,当年生项辙时难产,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信好项辙是个男孩国公府的嫡长子。就这样,唐宁还是想给项旭雄纳几房妾室,项家的儿郎是要上战场的,万一出个什么意外绝了子嗣,可没脸见老祖宗了,只是国公爷不同意。
这些年郡主也是时时刻刻的养着身体,东汤山的别院就是国公爷听太医说泡温泉对郡主调养身体有很大好处才买的。
项家的马车宽大舒服一路并未颠簸,下了马车,聂祁姝还是第一次看到秋天的东汤山,早有婆子打理好了她们的住处。
聂祁姝接过千璇手中的茶,端给项辙道“这些天,辛苦阿辙哥了,总是为我的事,忙前忙后不得清闲。”
唐宁郡主不由道“那不是应该的吗,他是哥哥,不为你这个妹妹忙活,为谁忙活啊”
项辙哈哈笑道“娘说的是,再说我哪里累了,我精神的很呢,在京城都呆腻了五城兵马司什么事也没有,我闲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会儿去山上打几只野味,给娘和妹妹补补”
聂祁姝无奈笑道“那哥哥,注意安全”项辙是天生的将才,战场上的杀神,如今边关安宁,五城兵马司有没什么事,他早就闲的要发霉了。
唐宁郡主也知道他的性子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就知道你闲不住”
目送着项辙离开,转身携着聂祁姝,进了汤山别院。
项辙把打猎的事交给了莫离,自己却悄悄去了梁王的别院。
书房内,梁王像上次一样在茶几前饮茶。周遭显得安静闲逸,秋日的暖阳透着微黄的光晕从窗外撒入,照在李琛的身上添了一层暖色。
项辙坐下后李琛道“你上次说的薄星的事,已经找我在六扇门的人做好了”
项辙讶异“这么轻松?”要知道六扇门可是朝廷最厉害的司法机构,所有大案要案,破不了的案子都会移交六扇门,总铺头余钦更是铁面无私。
李琛微微一笑道“找了个替死鬼,通缉画像上画的也不像,是不是飞毛腿薄星本人,还不是大宗正的一句话”项辙恍然,对啊,他怎么忘了余钦上面还有个大宗正胡霖至,毕竟大宗正才是六扇门最大的头。看来这个胡霖至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殿下手里了。两人又说了几句话。
项辙午时之前就赶回来了,还带着一头鹿和几只野兔锦鸡。鹿血给聂祁姝和郡主炖了补身子,鹿肉也特别鲜嫩,只是聂祁姝吃了几片后就停住了筷子,不敢多吃,吴苏几说鹿肉上火。她现在心火旺盛,却又寒毒入侵。稍有不慎就是生死大病。
第二日一早项辙就赶回五城兵马司上衙了,他只有一天的假,虽然五城兵马司整日里也没个事。
聂祁姝则和唐宁郡主舒舒服服的泡了几天的温泉,东汤山别院的温泉水,都是引自天然的温泉温度适宜,水质特别好,沐浴之后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般滑嫩白皙。
还没等聂祁姝享受够呢,就接到项辙的通知说师傅又病重了。
聂祁姝立刻去跟唐宁郡主请辞,先行回府。
天空阴云密布,黑压压的,气候又湿又闷,没有一丝儿风,山林和海洋像死一般的沉寂,闷得人简直气都喘不过来。一直阴阴沉沉的,犹如聂祁姝此刻的心情,虽然和师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师傅却把她视为整个大月氏的传承,对她如长辈般慈爱。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她。只是入秋以来,师父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本想带师父也一起来东汤泡温泉的,只是吴苏几说,老人家年纪大了,不适合在高温中待着,容易引起昏迷,呕吐,甚至中风。她只能作罢,嘱咐吴苏几每隔五天来看一次师父才放心去东汤山,如今是又严重了吧,要不然项辙也不会紧急的让她回去了。
行至东门郊外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横扫着整个京城,遮天盖地地卷了起来。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已将看不清前路了,聂祁姝她们只得临时暂借个就近的别院避雨。
莫离上次因为差点把娘子弄丢了,非常愧疚,从那以后时时保持警惕,这次项辙派他来接聂祁姝,他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再出什么差错。
打听了看门的老仆,是京城大理寺鸿胪常大人家的别院,出示了国公府的帖子,老仆很痛快的请他们进去避雨。这里里只有着老仆一家三口打理着别院。
“娘子快换上干净的衣服吧,吴太医说你身子弱,不能受凉”千璇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裙,是别院老仆女儿新做的衣服还没上身。聂祁姝走的急并没有随身携带衣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