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彩蛱声若蚊应。
“天······”念奴看着彩蛱的小腹处,坐在那里呆了片刻,喃喃道:“怎么会······”
彩蛱急忙说:“奴家到少将军身边时还是处子之身······已经······已经侍寝三年了。”
念奴表面上将信将疑,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大半。天下间就没有女子会在怀孕这种事上撒谎,何况侍寝了三年,也该有动静了。
张氏子嗣一向单薄,任何能给张氏添丁的女子都备受重视。只是彩蛱这等身份实在是太过于特殊,念奴也为难的很。
她道:“就算你不掳我来此,只要说出怀了骏弟的骨肉,也不会有人加害于你,这又是何苦?”
彩蛱闻言一愣,问道:“难道我是天师道的道女也不会被追究么?”
念奴反问道:“怎么会,繁衍子嗣才是头等大事,你有恩于张氏,谁会追究你?”
彩蛱泪水涌出,跪伏于地道:“奴家行事鲁莽,冒犯了卿女,还请您恕罪。”
念奴正色道:“你若是真的要和骏弟在一起,就只能脱离天师道,否则即便是本宫相信你,骏弟也不会信。”
“是······”彩蛱道:“奴家在天师道中只是身份高贵,倘若直接下令放走您,恐怕这些人不会从命。”
念奴道:“无妨,只需你让我每日可以礼佛,我自有办法脱身。”
“这个好办!”彩蛱点头道:“只是奴家的身份,还希望卿女保密,待到诞下麟儿,再向少将军说明不迟······”
“这是为何?”念奴不解,旋即问道:“你还要留在天师道众?”
“嗯。”彩蛱语气坚定的说:“天师道最近还会有大动作,奴家留在这里,可以时刻打探消息。”
念奴此时没有心思揣度这女子说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一切等自己先脱身了再考虑也不迟。便道:“那你要多加小心。”
就这样,彩蛱拜别念奴,走出来后对李和尚等四人吩咐道:“卿女身份高贵,不准怠慢分毫。吾和她以达成约定,她只再虔心礼佛三日,就全心全意信奉天师。”
李和尚等四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当面驳了道女的面子,便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每日午夜时礼佛半个时辰。”
彩蛱脑中思虑片刻,好在戴着面纱别人看不见表情。她暗道半个时辰也够了,就点头应允。
道女走后,到了午夜时分。念奴被两个粗使妇人中的一个唤醒,来到佛堂中礼佛。过了许久,瞅准她瞌睡过去,念奴急忙咬破手指,撕下身上隐蔽部位的一块帛布,上面写道:“卿女念奴被天师道徒拘于福国寺,报信者奖万钱、赐田千亩、邑千户。”
然后,她悄悄把布条塞到了蒲团的下面,希望明日有人拜佛的时候发现此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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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正当张骏一筹莫展的时候,周同和陈珍联袂而来,禀报说念奴有了消息,其实便是有一个妇人发现了念奴留下的布条,她不识字,但血书还是认得的,立刻就去报官。各县早就接到了命令,不敢怠慢,就直接报到了正在附近搜查的周同那里。
张骏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大声问道:“阿姊在何处?”
周同把一块布条递了过来:“大都督,您还是亲自过目吧。”
张骏接过布条,见到内容,大吃一惊。
“周同,这布条从何而来?”
“刚刚由当地的衙役陪着一个妇人送来,说在寺庙的蒲团下面发现这布条。”
这时,陈珍道:“大都督,天师道徒无孔不入,卑职恐消息泄露,已经暂时将来报信的衙役和妇人安置了起来。但即便如此,还是要迅速营救卿女,迟则生变。应迅速调集军士围住福国寺,不要放一人走了。”
“参军所言极是!”
张骏也不敢耽搁,立即传令左近的虎捷军左营和龙骧军右营将福国寺团团围住。
福国寺本来还有许多百姓在烧香拜佛,见到被军队围住,顿时惊慌起来。
张骏急令周同、韩虎严防死守,一个人一个人的甄别。等百姓都逃光了,军士冲进庙中时,却发现一个和尚都没有,整个福国寺已经空空如也。
周同和韩虎亲自带人分头搜寻,总算在在一间普通的厢房内发现了一块布条,被扔到桌下,与妇人送来的布条完全一样。
两人急送给张骏,张骏对比两块布,道:“确是阿姊的衣物无疑,看来姊姊应在此屋住过,这块布条,应是她用来留下信号的。”
周同道:“大都督,其他房内的茶水还是温的,看来贼人刚走不久。逃走的百姓已经筛选过了,而且被集中在一处没有放走。这说明贼人没有逃掉。”
就在此时,有士卒来报说后院的枯井中有一条密道,直通后山。张骏等人闻言,急忙去查看,只见枯井不深,里面有风涌上来,显然是和外界相连。
张骏立刻便让韩虎带着人从密道去追,自己则与周同率领龙骧军右营直奔后山。
天师道本来就在衙门中有眼线,李和尚得报福国寺已经败露,便当机立断地带人逃向后山。后山乃是天师道真正经营的老巢,不但位置隐秘,而且十分险峻。
后山的顶峰虽不甚高,但只有一条路能上下往来,其他处均是陡峭悬崖,从未有人攀爬。李和尚事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