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忙掩住她的嘴巴,劝道:“快别这么说!这些话可是说不得!”又劝道:“我自会想办法,你先暂时跟青儿住在我那里,到时候,我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呢。”
“若能救了琏二奶奶她们,我这把老骨头拼了,又有什么要紧!”刘姥姥抹泪道。
安琪笑道:“你的心意我明白。”
又吩咐了跟来的两个小丫鬟,带刘姥姥和青儿回府中歇息。自己便乘轿往司马府去了。
到了司马府,娇杏早已备了酒菜。见安琪来了,便邀席入座。
“姐姐知道我要来?”安琪问。
娇杏笑道:“你自然是要了。贾府一家人明日便要发配了,以你的性格,不来反而奇怪了。”
安琪不语。
娇杏一边斟酒一边道:“先吃些酒菜,再说不迟。”
安琪听了,不敢违逆,于是和娇杏吃了几杯。
“姐姐既然知道我回来,那么姐姐是何意思呢?”安琪迫不及待地问,“想必姐姐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究竟要不要帮妹妹的这个忙了罢?”
娇杏道:“实不相瞒,贾府一干人犯的乃是重罪。而且,我听说忠顺王是务必不能留贾政在都中了,以免他有翻身的机会!你说罢,我们老爷又如何插得了手?又如何能够帮这个忙?”
安琪想了一回,道:“若是如此,忠顺王爷忌讳的不过是贾政一人,与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妹妹!”娇杏拉住安琪的手道,“你说没有关系,其中却牵连着多呢。古时候不是还有连坐的说法么,更何况是如今的情况呢?”
安琪道:“姐姐,你好歹想个法子,若能救出一二个人来,也算是不枉我来求了你一场。”
娇杏摇头道:“妹妹,这实在不是我能做主的。不过念在我们姐妹一场,姊姊欠了你的人情,我便告诉你一个事情,你趁着还有些时间,去求北静王爷罢。皇帝原本是有些忌讳他的,听说如今他竟然有心主动辞官,想必在皇上面前求情,是可以的。”
安琪听了这话,顿时奔往了北静王府。
果然如娇杏所言,那北静王真有心辞官。他想着黛玉之死,自己也要负上一定责任,便连夜进宫面见了圣上,最终皇上确定只是流放有罪犯事之重犯,其他无关人等一并放了。
安琪欢喜不已,早早地便与贾蔷、贾琛在牢房外等候,终究是把贾宝玉、薛宝钗、妙玉、巧姐儿、贾环、贾兰等人接了出来。
贾琛道:“我已经将厢房收拾了,暂时只有屈就在我那里了。”
妙玉却不愿去,硬是在城外的水月庵修行去了。众人瞧见她心意已决,便也不作勉强了。
且不说宝玉等人在贾琛家中,如何安顿,又是给凤姐儿、贾政等人送行。
只说那妙玉独自往水月庵,在途中竟然被一伙强盗瞧见。那些强盗见妙玉颇有姿色,心里垂涎不已,知是孤庵女众,不难欺负。
到了三更夜静,那伙强盗便拿了短兵器,带了些闷香,跳上高墙。
远远瞧见水月庵内灯光犹亮,便潜身溜下,藏在房头僻处。等到四更,见里头只有一盏]海灯,妙玉一人在蒲团上打坐。歇了一会,便嗳声叹气的说道:“我自元墓到京,原想传个名的,为这里请来,不能又栖他处。昨儿好心去瞧四姑娘,反受了这蠢人的气,夜里又受了大惊。今日回来,那蒲团再坐不稳,只觉肉跳心惊。”
因素常一个打坐的,今日又不肯叫人相伴。岂知到了五更,寒颤起来。正要叫人,只听见窗外一响,想起昨晚的事,更加害怕,不免叫人。
岂知那些尼姑们都不答应。自己坐着,觉得一股香气透入卤门,便手足麻木,不能动弹,口里也说不出话来,心中更自着急。
只见一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刀进来。
此时妙玉心中却是明白,只不能动,想是要杀自己,索性横了心,倒也不怕。那知那个人把刀插在背后,腾出手来将妙玉轻轻的抱起,轻薄了一会子,便拖起背在身上。此时妙玉心中只是如醉如痴。可怜一个极洁极净的女儿,被这强盗的闷香熏住,由着他掇弄了去了。
却说这贼背了妙玉来到园后墙边,搭了软梯,爬上墙跳出去了。外边早有伙计弄了车辆在园外等着,那人将妙玉放倒在车上,反打起官衔灯笼,叫开栅栏,急急行到城门,正是开门之时。
门童只知是有公干出城的,也不及查诘。赶出城去,那伙贼加鞭赶到二十里坡和众强徒打了照面,各自分头奔南海而去。不知妙玉被劫或是甘受污辱,还是不屈而死,不知下落,也难妄拟。
只言水月庵一个跟妙玉的女尼,他本住在静室后面,睡到五更,听见前面有人声响,只道妙玉打坐不安。后来听见有男人脚步,门窗响动,欲要起来瞧看,只是身子发软懒怠开口,又不听见妙玉言语,只睁着两眼听着。
到了天亮,终觉得心里清楚,披衣起来,叫了道婆预备妙玉茶水,他便往前面来看妙玉。岂知妙玉的踪迹全无,门窗大开。心里诧异,昨晚响动甚是疑心,说:“这样早,他到那里去了?”
走出院门一看,有一个软梯靠墙立着,地下还有一把刀鞘,一条搭膊,便道:“不好了,昨晚是贼烧了闷香了!”急叫人起来查看,庵门仍是紧闭。
那些尼姑们都说:“昨夜煤气熏着了,今早都起不起来,这么早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