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书童眼疾手快,大步奔跑下拽住了华业的袖腕,不然华业定然摔了个狗啃泥不说,还会破相。
华业从慌乱的心跳下回过神来,脸旁染上了薄粉,也不知是因惊疑未定给吓得,还是因为刚刚差点出丑,有点羞。
“大哥,你没事吧?”华瑞雪关切地迎了上去。
华业摇了摇头,故作镇定,“没事!”
他正想继续前行,却发现鞋上沾染了大块泥土,碍于华瑞雪就在眼前,他不好让书童帮忙擦拭,更不好自己弯腰抖落。
可让他就这样无视,他也做不到!
作为国公府的嫡长孙,从小就被教育要注重异性品貌,怎么能让这小小一块泥垢损坏他的形象!
华业垫着小步,尽量让鞋子隐藏在长长的衣摆下,只是这样速度太慢。
华瑞雪跟随其后,不得不也放下步子,眼睛却注视着华业的双脚,难道真的戳伤了?
华业自然不能忽视那三道专注切炽热的视线,他的脸迅速红了起来,“三妹,不然你自己去吧。”
华业伸手一指,朝一座屋房说道,“你直走,绕过那条小路,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嗯嗯。”华瑞雪嘴上应着,眼睛也朝华业指的方向看去,见并无多拐弯抹角的道路,她也放心带着丫环前去,“大哥,我自己去吧,你的脚真没事吧?如果有事,就找大夫看看。”
华业把脚往后一缩,点点头,“那三妹,你自己去吧。”
和华业分别后,华瑞雪领着绿珠按照华业的指示走着。
踏上了小路,眼前之景顿时清晰亮眼,笔直的翠竹迎风而立,色彩缤纷的夏花依际张扬,花香、竹香、草香交替混杂,没有烦闷,只有淡淡的沁人心脾。
“三小姐,这里的景色真好!”绿珠眼中流露着希冀。
即使表现得再成熟,也不过十四岁的小姑娘,绿珠眼巴巴地盯着路边绽开的小花,将小女孩的娇憨展露的淋漓尽致。
华瑞雪忍不住轻笑,“要是喜欢,我们回府让花匠送来一些。”
这里的花虽美,但还是不要摘了,指不定被冠上破坏花草的大罪。
绿珠眼里却不可置信,“三小姐可说的是真?”
按理说,三小姐可没那么好的耐性种植花穑,可别是一时随口应诺,并不放在心上。
华瑞雪正了正脸色,“到时花匠送来,就让你养好了!”
她虽是个连仙人球都能养死的人,但不是还有绿珠吗?看她平日里把君子兰都照顾地不错,可见种植上是有心得的。
好歹她也是说话算话的人,答应的事不出意外都会做到!
见绿珠眼中还有不信之色,华瑞雪挑眉前行,“噢,你不想养的话,我让红豆养好了。”
绿珠却急了,窜到华瑞雪眼前,“三小姐,你就让奴婢养吧,让红豆养可不坏了花草本性。”
红豆大大咧咧,做什么事都没绿珠精细,这也是华瑞雪带绿珠来府院而不带她的原因。
真让红豆培养花草,估计能把高雅的兰花种成随处可见的喇叭花。
“行了,等会散学在继续看吧,先去学堂。”华瑞雪召回四处张望的绿珠。
对于陌生的环境,华瑞雪并不想多呆,还是先一步抵达学堂知道自己在何处上课比较好。
刚出小路,左边的廊花长亭就窜出两个人来,穿的似模似样,干得却不像好人该干的事!
华瑞雪仰头看向拦截自己的两名男子,眼神不解。
“喊!”一身浅灰学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小男孩仰躺在长亭椅上吩咐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华瑞雪面前两名男子面无表情地喊道。
华瑞雪挑眉看了看长亭里躺着不动的小男孩,没有所谓的担惊受怕,反而心里止不住想笑,但并没笑出来。
可不得给这两位强行背台词的护卫一点颜面。
她绕过两名男子,踩到青草地上,继续往前走。
只是好像走不掉。
两名劲装护卫立马跳到华瑞雪眼前,再一次将她拦下,嘴里念道:“留下买路财!”
绿珠紧张地拉了拉华瑞雪的衣袖,悄悄地问道,“三小姐,需不需要给他们一点钱财就是了事?”
华瑞雪摇头,梗着脖子,故意露出一副狠相,“干嘛!”
劲装护卫有些无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既不大喊大叫,又不痛哭流涕直言告状的人。
这样的状况不能吸引小主子高兴,岂不是他们没能完成任务,他们很久没能逗小主子欢心了,可不能去守马厩!
故而,劲装护卫拿出杀人时的阴狠,厉声说道:“打劫!”
华瑞雪还是有些怂,劲装护卫的成功变脸让她内心紧张。
不过怂虽怂,但不代表她没脑子,这明显就是一场富家少爷搞怪事件,她应该牵扯不上什么性命大事!
绿珠哆嗦着手,拿出腰间的荷包,想掏出几枚碎银权当花钱消灾了。
可华瑞雪阻断了她的行为,摇了摇头,以示安心。
她嘴角轻勾,一双圆圆的杏眼带着笑意看向翻了个身的小男孩,最后将目光落在打扇的书童身上。
“打劫就打劫嘛,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华瑞雪话中柔和,听不出一丝怪罪,反倒废话二字咬地颇为嫌弃……
长亭里的小男孩立马端正了身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一双灵气地眼睛里带着审视。
华瑞雪朝他笑笑。
小男孩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晃了两下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