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也是莫名其妙,满脑袋的问号。布阵之时,他当真以为是眼前这个贼子与他儿子生死恶斗。可现在仔细一回想,觉得事情不对!明明之前管得宽打来电话,说到有这么一个人想上门拜访,儿子那时……时间肯定对不上啊!
“哼!”
老者找不到话说,重重冷哼。
卓癸无所谓的样子,知道老者想赶他走,可就是不走,嬉皮笑脸跷着二郎腿。
不多时,又陆续醒来几个,如老者一般,惊呼、起身、后退,一个个又恨又惧的眼神看卓癸,好像在看恶魔。
老者担心又着急,却没有办法。实在忍不住,凑到孙女面前查看。
眉头皱来皱去,终于长叹,吩咐左右,“快取我的针来!”
旁边一名年轻人应声出门,绕过卓癸的时候,这人明显抖了两抖。
卓癸暗暗好笑,怕成这样,出息!
待小伙取来针,仓库躺着的也都醒了过来,除了两人:端木庆和机车少女。
醒过来的人,个个怒视卓癸,挡在了老者和机车少女面前,怕卓癸突然袭击。但卓癸锁魂探去,饶有兴致地观察这老头儿如何救治。
一锁魂,第一个探查到的,则是被他揣进兜的珠子。那是一种类似养魂木的感觉,珠子似乎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有种把他神魂拉扯进去的意思。
这珠子怕是了不起的宝贝!不过嘛......现在归我咯!
半个小时过去,老者出了一身汗,长吁一口气。卓癸暗暗点头,有些名堂,机车少女的脉搏气息已经平稳了,随时都可能醒来。
老者见卓癸并没有什么动作,放心不少,又走到端木庆身边埋头苦思。那些人好似排队的螃蟹,移到家主身前继续挡着卓癸。
可对着儿子,老者下不了手,似不敢贸然施救的样子,一张红润的脸现在铁青着,垂头丧气。
“让开!”
卓癸突然起身,吼了一句,朝端木庆走去。
人墙抖动,下意识退往两边,十分可笑地给卓癸让出空间。
卓癸嘿嘿一笑,单手一探,抓住端木庆的左手脉门。
“干什么!”
“放手!”
人墙紧张了。老者心中一动,抬手一挥,制止了人墙作出不理智的行为,盯着卓癸神色复杂。
端木庆体内伤势太重了,五脏六腑没个完整的,更有一团鬼气横冲直撞!老者不敢施针,怕不是伤势过重,而是因为这团鬼气吧。
但卓癸恰好跟鬼气是冤家,对老者笑了笑,精神力猛然凝成一股,开始牵引鬼气。
当一丝鬼气由他指尖透入的一刻,卓癸突然感觉到了那股久违的阴冷针扎!心一沉,差点溃散功法,他眉头死锁,神色凝重起来,继续牵引!
仓库内逐渐阴冷起来,越来越冷!伤势未复的那些人不自觉打起了寒颤,有种迫切想要逃离的冲动。
老者一会儿看看卓癸,一会儿看看他儿子,掩藏不住满脸的焦急担心。
此时的卓癸已把法力一丝不剩地展开,正和这股阴狠毒辣的鬼气作斗争。鬼气甫一化入四肢百骸,便与卓癸的法力纠缠在一起,殊死搏斗。卓癸气息很不舒畅,只得强行压下,不敢立时运转功法炼化。是以他是越来越痛苦,眉头也越皱越深,相当于把端木庆的伤直接给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十分钟!卓癸嘴角挤出一股血,稍微缓解了一下压力,总算把这些鬼气尽数收了。
他掉头就走,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老子……我好了再来!叫你儿子等着问话!”
“老子”一出口,卓癸就觉得很不妥,人家都白须垂胸了,你能当谁的老子?遂改口。
踩着虚弱的脚步,卓癸出了作坊,一趟车,迷迷糊糊开回了庆州文殊院背街的副食店。停好车,路过端木符纸店,卓癸脚步一拐,走了进去。
“卓老板你好,怎么气色看起很差?”管得宽招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卓癸。
卓癸顺手搭在管得宽肩膀上,难看地笑了笑说道:“哎,别他妈提了,刚和端木庆打了一架!那老小子现在还没醒,我这不是也不好受么!”
“啊……啊……”
“哈哈!”卓癸抬脚出了店铺。
回到店铺,两女见他这个样子,都吓得不轻,赶紧过来扶他。他一摆手,“关门!”晕了过去。
卓大少爷发烧了!不仅烧,还做梦!不仅梦,还说梦话!
远处,立着一个狂怒的古代服饰之人。他周围,飘着浓到发稠的黑气。黑气肆意拉扯着,变幻成千奇百怪的凶兽,对那人嘶吼不断。
那人发狂,猛然爆出一股气劲!
画面戛然而止。
恍惚中,卓癸又回到了端木家的作坊,
机车少女蹦蹦跳跳,一会儿扮鬼脸,一会儿唱歌,末了,突然瞪向了卓癸,“还我宝贝!”
卓癸嘿嘿一笑,不要脸皮地说:“傻妞!想我还你也容易,亲一个先!”
机车少女似乎模样娇羞,红着脸窃喜。突然,头顶半空出现一柄百丈巨剑,对准卓癸狠狠斩了下来。
“靠!”
卓癸坐了起来。
面前两女神色不善,张妍怒道:“说!谁是傻妞!你干嘛去了!”
醒来在家里,房间一股幽香,是张妍倪可欣的卧室。卓癸一个激灵,揉揉眼无辜道:“啊,那个,梦见把你什么东西抢了,你让我还……”
张妍呸了一声,撅嘴。倪可欣掩嘴嗤笑道:“还真会编。”
功法默运,体内鬼气已经被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