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静费力的支起身子,下了床,踉踉跄跄着就走到了那条丝带旁。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她心中如是想着,许许多多形容贞洁烈女般的辞藻也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不,她绝对不愿意苟活于世。
视线一扫,就将不远处的凳子搬了过来,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放在了横梁下方。
拿过丝带,在一头打好一个结,然后也顾不得什么,站到凳子上就那么轻轻一抛,只间下一刻那白色丝带就悬挂在了梁柱上,俨然像极了一条“白绫”。
她伸手解开起先打的结,接着用尽最大的力量拉了拉,看来这丝带的承重还是不错的,然后将两头那么一拧,再是一绕,就打好了一个结。
“啪嗒,啪嗒…”就在拓跋静抬头望着梁柱,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一阵脚步声适时的响了起来,看来是那个家伙去而复还,不知道他又要怎样羞辱自己了。
一想到那副丑陋的嘴脸,她内心就羞愧难当,气愤难平,唯有以死明志一途耳。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说完,她双手拉着丝带,整个头便伸了过去。
接下来可想而知,饶是她此时力量微弱,可是双脚轻轻一踢,那凳子就摔倒在了地上,而她自然是悬在了半空。
或许,只有真正接触死亡的那刻,我们才会发现活着真好,多么希望能够再看一眼这美妙的世界,见一下心中挂念的人,以及好好的吸一口新鲜空气,至少绝不是这般的仓促。
她有些后悔了,自己实在是太傻了,怎么能够放过那个衣冠qín_shòu,这不是让他得逞了嘛,应该活下来,活着,就是希望,报仇的希望,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只是现在想到这些,已然是为时已晚。
双腿拼命的蹬着,双手则是胡乱的抓着,好像想要抓住些什么,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抽搐,或许,它们也不想要那么快就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吧。
“吱呀”,开门声刚刚响起,就传来一声“哐当“”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乒乓”,总之好不热闹。
脸盆被打翻在地,饭菜也洒落了一地,与此同时,惊呼声也从这个房间传了出去。
“杏儿,快去请大夫。”这大娘毕竟活了那么大岁数,什么场面没见过,一边眼疾手快,就去解救悬挂在丝带上的拓跋静,另一边连忙嘱咐身旁的女子去请大夫。
“你这丫头,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这一会的工夫,大娘已经将拓跋静给抱下来了,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就扶着往床上走去。
回过头,见那名叫杏儿的丫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当即气急败坏的喊道,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
“啊,哦。”这杏儿还是一名年芳十六的小姑娘,从小到大哪儿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时就有些大脑短路了,听得一声呼唤,这才将思维拉回了现实。
忙不迭地就跑出了房间,“快来人啊,有人上吊了。”
“啊,谁啊?”年轻人做事,总是有些难掩的急躁和毛糙。
这可不,杏儿一路小跑,结果这一不小心就撞在了宫锦的身上。
待抬头看清面前的人儿,有些尬色的开口,“公子。”
宫锦伸手就一把将她扶了起来,语气很是急促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嗯。”杏儿被宫锦那突如其来的鲁莽举动给吓到了,缓了下神才开口,“那个姑娘上吊了。”
下一刻,那宫锦就连忙朝着拓跋静的住所赶去了,杏儿看着自己主子那急切的模样,这倒还是第一次见,她也不停留,忙出府去找大夫去了。
与此同时,那大娘正层叠着双手,在拓跋静的胸口按压,右手的大拇指还不忘掐她的人中穴。还有一口气,那就必须得尽力挽回,不管是因为宫锦在其中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怎么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宫锦直接蹿了进来,径直就来到了床边。
“公子,我和杏儿进来的时候,这姑娘就已经在吊在丝带上了。”这大娘正是宫锦的奶娘,她从小看着他长大,对其品行、脾气自然很是了解,也从未见过他像今日这般着急。
转念想想那天,宫锦带了这个姑娘回来,现在再瞧瞧那着急的模样,这奶娘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宫锦听到动静,本能的回头看一眼,那意味深长的笑,他知道对方是想多了。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公子。”这时,杏儿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进来。
然后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就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好一番儿望闻问切,天下医术是一家,这倒是和天元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大夫,怎么样?”见对方站了起来,宫锦将拓跋静的手放进了被窝,这才站起身走到桌边问道。
那大夫此时正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写,一边说道,“这姑娘本身元气大伤,现在全身的经脉都堵塞了,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醒,只要按照我这个方子,每次文火煎熬,早晚各服一次,过几日就会醒来。”
“杏儿,领大夫去拿赏钱。”宫锦一句话,自然就打发了二人。
杏儿拿着药方,左手摆一个请的姿势,“大夫,请。”
那大夫倒也是有礼,将东西拾顿了一下,然后提起药箱,对着宫锦作了一个揖,这才跟着杏儿离开。
等到屋子里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