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首富的女儿,岂是他这样的凡夫俗子可以企及的,他没有显赫的身世,只有普通的单亲家庭,三十八线的小县城,父母没有给他一个惊世骇俗的家世背景,可这样有错吗?他不怪父母,他知道,他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努力,去给自己一个牛逼的未来,在此之前,他宁愿封存自己的感情。
十年恍然如梦,尽管他早已扬名立万,身价百倍,可他内心深处的某一个角落总是不愿敞开心扉,就像一把生了锈的古铜锁,废弃在那,他可以云淡风轻,可以谈笑风生,可是一旦触碰到那个角落,他就会变得很冷漠。
大学毕业后的他也选择了大洋彼岸,他不是没暗暗地打听过她,可是结果却是让他心灰意冷,原来半年前她跟随家人移民去了新加坡,命运这么阴差阳错的安排,仿佛一切都是在绕开他运行,但他没有放弃自己的学业和事业,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足够给他所爱之人惊天动地的表白机会。
可是等来的却是一场阴阳相隔的噩耗,2014年震惊中外的马航失联空难,她不幸遇难,他是在新闻报道公布的失踪者名单中找到她的,为了确认身份,他还特地联系到了她的家人,最后被证实确实是师姐本人,也是在那之后,他发现每次只要想起师姐,自己就会心绞痛得厉害。
这一晚,他又心绞痛了,赵澜得给他的感觉实在像极了师姐,她们有着同样温婉的容颜,乌黑柔软的长发,特别是她迷离的背影,几次让他误以为师姐还活着,她们有着同样的星座,水瓶座,这个象征智慧的星座,只不过在她身上还没有看到开窍的痕迹,当赵澜得准备出去时,他本能的反应是想到师姐的一去不复返,所以才会忍着心绞痛也要阻止她的离开,哪怕只是一会儿。
他是典型的天秤座,对感情的反应非常迟钝,迟钝到都是最后的知情者,他不敢轻易付出感情,因为怕承受不起,在还没有确定对方的态度时,要他主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忍受不了拒绝,就是这么倔强。
今晚怕是要睡在这边了,赵澜得给宋为念加了床被子,又担心他半夜再出什么状况,不敢离开半步,就这样守着他过了一夜。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阳台的时候,宋为念动了动身子醒了,他刚撑起身子就看到趴在他身边正熟睡的赵澜得,这个傻丫头竟然守了自己一夜,他又轻轻地躺下,生怕一个动作惊扰到她,他将左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端详着她的五官,小巧精致的玉容,肤如凝脂,性感的天鹅颈,从他那个角度恰好还能清楚地看到胸前饱满起伏的线条,他的喉头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赶紧扭头不再看。
过了好一会儿,当早晨的阳光更加明媚亮堂时,赵澜得渐渐苏醒了,卷翘的睫毛眨了眨,让人看了更加动人,她看了看四周又把目光聚焦在眼前的宋为念身上,他正枕着一只手闭目养神,听到她醒来的动静,也不忙着睁开眼,就先开口了:“醒啦?”
“嗯,你怎么……”后面样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那就收拾收拾待会儿出发。”说完他已跳起身,拉起沙发上的藏青色西装外套往身上熟练地一套,站在试衣镜前歪着头抻了抻衣领,半开的衬衣领口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肌和性感的锁骨,他将领带系好后一缩,衬衣也就随之扣好,前前后后总共不到三分钟。
见她还没动静,他又加了一句“我不喜欢等人”,赵澜得这才匆匆忙忙跑去卫生间洗漱好并迅速化好妆。
赵澜得第一次看到宋为念穿衣服,如果不是同处一室怎么有这样的机会,虽然只是无心之举,可在这样一个万物复苏的早晨,即使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却也总让人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她只祈祷这时候不要撞上熟人,否则就算再来一次舌战群儒她也是说不清的,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她一惊,脚下却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宋为念见她一动不动的,以为她没听到,转过头用嘴朝门的方向努了努:“不是有人敲门吗?还不快去开门?”
赵澜得又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他在这让她很不方便开门,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不知宋为念是碰巧还是看她小脸一副焦急样,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就走进卫生间去了。
赵澜得如释重负,这才一路小跑去开门,打开门一看,“你怎么来了?”只见张昭昭提着把雨伞站在门口,另一只手托着个超大行李箱。
“我要去圣彼得堡,估计这趟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这不,走之前过来看看你顺便把伞还了,都在我家落灰了,我下午的飞机,中午前就得赶到机场。”
“你就留着自己用呗,还跑一趟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拉进了屋里。
张昭昭是她大学同学,毕业后也选择了北京,尽管一年到头各忙各的也见不到几次面,但感情并没有淡下去,有一种友情,即使各奔东西,多年后再相见,仍然可以一见如故,一点也不会生疏,赵澜得和张昭昭的感情就如此这般,即使各自在职场与同僚厮杀算计,可她们之间只有纯洁的同学友谊,在帝都这样竞争残酷的地方是多么难能可贵,所以她们一直都很珍惜。
“你在收拾行李呢?这是要去哪吗?”张昭昭一眼看到卧室门口的两个行李箱,不禁奇怪地问道。
“哦,不是,我把不用的东西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