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车檐下,心思却截然不同,公子无亏心里莫名难过,一整天他都是烦躁不安,当得知她出门以后,心里便一直想着她,就连在朝中商议国事之时也有偶尔心神不宁的时候,后出了宫门竟鬼使神差地与辰山同行,受到邀约心情暗好,他调查过她,心里有些担忧。
他想象不到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她又会是什么样子,他若再早一点出现她便不会烫伤了,想到这里,又低着头看她的手仍有些红肿,还好没有起泡,自己的心瞬间很疼,他都舍不得伤害的姑娘,别人凭什么伤害?
可是,有这么一瞬间,他又开始暗恨,仲孙无亏,她隐瞒自己的事情你忘了吗?她是细作的身份你忘了吗?她已经出卖了你一次,这些你都忘了吗?他心里暗笑,仲孙无亏,你是在欺骗自己吗?
他会想很多事情,每件事情他都想分辨哪件是真,哪件是假。哪件出自她的真情,哪件又是她的假意,他一边劝自己悬崖勒马不去相信她,一边又心疼她被人欺凌,他觉得自己已经入魔了,泥足深陷必死无疑。
帝王家的故事他听了很多,从来就不是输赢,而是生死攸关。他身在帝王家,这条路他绕不过去也躲不开,自己待她好,不过是想更好的使用反间计罢了。
是的,就是这样。
一路无话回到府中,公子无亏嘱咐了侍女把她安全送回,便到了书房,欲了解闻人笑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这次没有派出白羽,而是派出了能根据气味找人的安康,这样跟踪的距离更远,不易察觉。
“回禀殿下,闻人笑找了一处房子,地处城南郊区,偏僻安静。前任房主是文人雅士,院落不大,但是布置非常精致,之后闻人笑便回了闻人将军府。”安康不急不缓声音低沉,有一只眼睛却是罩着眼罩,原本俊朗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嗯。辛苦了。”安康退下以后,公子无亏陷入沉思中,她找房子到底做什么?联想到今天她被欺凌的事情,是……为她娘找住处吗?想到这个可能性极大,可是为什么不找他呢?找他不是更方便吗?就算把她的娘接来住也无妨。
他嗤笑,是因为自己是敌人吗?
辰凌回到住处正准备休息的时候,便听到丫鬟传话,辰平来了。
她来做什么?
因为是自家姐姐,便被人直接领到她的院子,这边刚走进来,那边就有丫鬟为殿下传话去了。
进了院子的辰平首先四处张望,院子不大,但是因为这阵子一直比较受宠,赏赐的比较多,加上殿下常常住在这里,自然是略显奢华,辰平看在眼里,已经知道这个妹妹平日里极为幸福了。
见自家妹妹缓缓走了出来,面容不悲不喜,好似来的是个不打紧的仆人,她没有动怒,仍关心地问道,“凌妹妹,伤得重吗?”眼睛里透着一点关心,好像她们真的是亲密的姐妹。
此情此景令辰凌想起一句歇后语,“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也并没有回答,问道,“有事吗?”
辰平似乎并没有听出对方不想接待她的语气,仍继续说道,“我是来代母亲向你道歉的,也谢谢你今天手下留情,给你造成的伤害,我会想办法补偿你。”
辰凌哈哈一笑,“姐姐客气了,不用补偿。”只要别再伤害我们母女俩便好。
辰平似乎仍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讽,说道,“凌妹妹,姐姐小时候行为乖张不懂事,对你动了手,害你被撵出家门,事后姐姐也很后悔,以至于后来的姐姐沉稳了很多,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也很抱歉,希望你不计前嫌。”
辰凌呵呵冷笑,心想谁不计前嫌呢?你该求得原谅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被人活活打死的,一个五岁的孩子被人活活打死你知道那种疼吗?她刚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的身体上上下下没有一处好地方,甚至腿有骨折,若不是遇到了师父,一个孩子的身体能熬多久,一句抱歉就能补偿吗?
辰平见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不自在,继续说道,“不过瞧着三殿下待你真是好,姐姐很羡慕。”
辰凌听到这里倒是非常惊讶,公子无悔不是对她一见钟情吗?她不是在他的府里为正夫人吗?怎么会过得不好?公子无悔对她不好吗?
见辰凌不相信的样子,辰平苦笑道,“你一定以为我是二殿下的正妻,应该是不错的吧?可是实际上,我已经被冷落了一个月了,父亲使计把我送给他,不过是想稳固自己的地位罢了,二殿下那个人,喜新厌旧,把我娶回家,新鲜了几天,也就不管了。”
辰平说到这里,心里确实黯然,叹了口气,“你若不信,我说的这些你就当是耳旁风,我来这里,也只是希望,我们姐妹两人,不要成为敌人。”
正在此时便听到有侍卫传唤道,“殿下到——”
辰平闻声笑了,甚至笑出了点点泪花,“凌妹妹你看,殿下待你真是不错,听说我来了,怕你被欺负,又来护着你来了。凌妹妹,你要珍惜。”这句话,出自真心。
辰凌凝眉,看着这个面容凄苦带笑,眼睛通红的女人,是真的吗?联想到她今天为了大夫人疯狂的模样和父亲辰山同样利用她的事情,她确实心有怜悯,但也只是怜悯。
她也并没有多想,不在乎的人生活如何与她何干?她还是抓紧时间想法子把娘亲接出来为上。
辞别了殿下,她便换了身男装出了门。找到闻人笑的住处,一进门便看见闻人笑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