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人算是暂时安抚住了,接下来便是要应付那些别有居心的探问者了。
果然不出冷衣清所料,第一个登门的人,就是那个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定亲王爷。
一进门,浩星明睿便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皇上让我来问问,那位叫寒冰的少年究竟是何来历,还望冷大人能告知一二。”
冷衣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对于这位寒冰的来历,王爷你自是比我更加清楚,至于该怎么回皇上,你应是也比我更在行,又何必故意说这些废话来戏耍我!”
浩星明睿仔细地端详了他一番,不愠不火地道:“看来冷大人对新得的这个儿子并不满意,否则为何会露出这样一副被人坑害了的表情?”
“哼!是不是我冷某人的儿子还言之过早!世上容貌相似之人也不是没有,谁知是不是有人偷梁换柱、以假乱真呢?”
浩星明睿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冷大人这话听起来虽是有些刺耳,却也不无道理。只是若连你本人都无法断定他是不是你的儿子,这世上还有谁能帮你断个分明呢?我说的话你自然不会信,林芳茵又已不在了,而滴血验亲本就是无稽之谈。不知冷大人你还能想出什么其他的办法,来验明正身吗?”
冷衣清冷然一笑,道:“想不出又如何?反正王爷你如此费尽心机地要强塞一个儿子给我,我又怎能辜负了你的这番好意?!”
见冷衣清态度强硬,浩星明睿倒也毫不气恼,只是又做出了一副事不关己、公事公办的模样。
“冷大人若是非要这么想,我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关于这位寒冰的来历,想来你已经对苏公有了一番说辞,何妨就说与我听听,也好让我去给皇上回个话。”
冷衣清看着他,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用来敷衍岳父苏问秋的那一席话又讲了一遍。
随后他还是放低了姿态,用商量的口吻对浩星明睿道:“如今你我已是站在同一条船上,再这样彼此算计实属无益,而且只能徒增暴露的危险。就像寒冰这件事,不但让岳父大人对我失去信任,更是引起了皇上的怀疑,而我却丝毫不知你做出此等安排的用意何在,又该如何来配合你呢?”
浩星明睿见冷衣清终于服了软,这才悠然笑道:“冷大人言重了!你我本是同舟共济,又何来配合之说呢?其实这次你与寒冰父子相认,实属偶然,并非是本王蓄意安排的结果。”
“哦?”冷衣清挑眉看着面前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家伙,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如今自己是受制于人,也只能暂且忍气吞声了。
浩星明睿可是丝毫未把他的满腔愤恨放在心上,继续在那里厚颜无耻地扯着谎:“我早就猜到寒冰与你的关系,不过你既然不愿承认,想必是有你不得已的苦衷,我自然是不会勉强你的。
虽然昨日的那场戏确是安排给你看的,但目的也只是让你心底清楚,寒冰是林芳茵之子,实是未有逼你将他认下之意。所以这件事就连花凤山都一直被我蒙在鼓里,因为怕他反对我如此做,他可是根本就不想让寒冰认你这个父亲!
但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令岳丈苏公竟然把花凤山父女也给请去了寿宴,结果让花凤山发现了真相,当场就被气得够呛。想必冷大人你当时也应该看得出来,那花凤山的怒火可绝不是装出来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冷衣清倒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是啊,若是事先知情,昨日在寿宴上花凤山岂会失态到那等地步?他不过就是个会看病的大夫而已,怎可能竟会把戏演得那般逼真?
而且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无论是寒冰,还是花凤山和花湘君,当时的反应都不像是在做戏。
那么自己呢?乍见酷似芳茵的寒冰时会做出一些失态的反应,这一点也许是可以被某些有心人预见到的。但谁又能准确地判断出,他竟然会直接将寒冰接回了自己的府中呢?
若是他当时一走了之,谁又能将寒冰强塞进他的相府里来?
不过,有一点冷衣清却是完全没有想到,若是他真的不肯认下寒冰,到那时苏问秋老大人就该出场了。
他老人家那一招在寿宴上拍案而去岂是白演的?那就是准备事后向冷衣清施压,逼他认下寒冰的。只不过冷衣清竟然鬼使神差地自己上赶着将寒冰接回了府,这倒省去了苏老大人的另一场逼宫戏。
看到冷衣清明显是被自己给绕进去了,浩星明睿才不给他那么多时间去反应过来,而是要继续趁热打铁,彻底让他就范。
“我劝你还是暂且放宽心,不要再自寻烦恼。你方才关于寒冰来历的那套说辞极是周全,既然苏公都未起疑,皇上自然更不会多想,毕竟此事与朝政扯不上任何关系。”
果然,冷衣清的思路立即被他给引开了,不由接着他的话问道:“那皇上又为何如此心急地派你来查问一番呢?”
浩星明睿神秘地一笑,“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我猜皇上很快就要立储了。”
冷衣清只是微怔了一下,并未露出任何不悦之色。虽然这个消息并不是他所期盼的,却也早在他意料之中。
“你方才还说寒冰的事与朝政无关,那为何皇上要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君,却先来打听我儿子的事情?”
浩星明睿笑着摇了摇头,“冷大人想必已是被诸般杂事乱了心神,故而才会问出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太子若立,最先要选定的便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