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寒冰忽然从密道口处现身,禅房内的慧念大师和刚刚也从密道过来的智明和尚都吃了一惊。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都意识到,就在方才智明离开之后,那间方丈禅房里定是已发生了什么事情。
完全没有去在意这两位大师那种吃惊的目光,寒冰只是对他们狡黠地一笑,略一拱手,便一个闪身又从禅房的门口窜了出去。
他悄无声息地再次摸到了那间方丈禅房的附近,停下来默默观察了片刻,同时进一步确定了,自己此前对寺内这些敌人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这些大内高手们此刻都分布在这间方丈禅房的外围,但他们所隐藏的位置,距离禅房并不是很近,想必是怕被寒冰和慧念大师这样的高手察觉到。
而且,按照寒冰的猜测,这些大内高手应是要等他离开以后,再向慧念大师动手。那么,为了不惊动到他,从禅房通往寺院大门的那条路上,就应该无人埋伏,留着给他在离开时通过。
这也就是说,现在禅房的正面应该无人,而那些大内高手们都集中在禅房的左右两侧和后方。
此刻,寒冰就隐身在方丈禅房正面的一棵大树之后,附近确实没有任何敌踪。
他本就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知道禅房的左右两侧各有一间用来接待外客和处理内务的客堂。在左侧客堂的旁边,还有一间规模不大的藏经阁。
略一思量,寒冰决定先从埋伏在禅房右侧的敌人下手。因为那边可供隐蔽的地方较少,埋伏的人相对也会少一些,而他被发觉的机会,自然也就小了许多。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行动早晚都会被对方发觉。能在暗中多解决一个,就是一个。毕竟偷袭总要比正面对敌更容易得手,自然也就更加省力一些,而且还能防止他们寻机逃出寺外。
今夜,他一定要将这些郑庸的心腹消灭净尽,让那奸宦在短时间内再也找不到足够的人手,来抢夺慧念大师手中的那枚密钥。
打定主意之后,他悄然移动身形,从禅房的前方绕到了它的右侧。
果然,这边除了一间客堂和外面几棵高大的古树可以藏人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一片。
寒冰先是运足耳力和目力,对那几棵枝繁叶茂的古树进行了一番搜寻。结果发现,其中只有一棵古树上面藏了人,想必是用来监视周围动静的观察哨。
既然这边的树上有人,那对面那间客堂门前的树上应该也有人,彼此间可以互通声气。
这样一来,想要暗中解决他们就十分困难。动了一边的人,另一边的人当即就会发觉,然后向其他人发出警报。
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不惊动他们,先将躲在屋内的人给悄悄收拾了,最后再收拾这两个观察哨。
于是,寒冰马上将视线锁定在了那间用来接待外客的客堂。
这间客堂并不大,里面应该躲不了几个人。
他悄悄潜到这间客堂的窗下,从怀中摸出了那把奔月剑,随后便迅疾无声地翻窗而入——
这场杀戮只不过持续了几个呼吸之间。之后,这间客堂中就只剩下寒冰一个人在呼吸,而其他六位大内高手的咽喉,都已被利刃割断,再也没有呼吸的机会了。
在方丈禅房左侧客堂内藏身的另六位大内高手,很快也步上了先前那六位的后尘,全部被寒冰用利剑割颈而亡,死得毫无防备,也死得无声无息。
相比较而言,藏在这间客堂旁边的那间小藏经阁中的敌人,就要扎手得多。
他们虽然只有四人,看起来却像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武功比方才那些人都强上了许多,而寒冰解决起来自然也就多费了些手脚。
尤其是他们四人之中那个使玄铁判官笔的汉子,功夫相当不弱,而且脑筋也极为灵活。他竟然趁寒冰分神对付其他三人之机,转身想要向外逃走。
然而就在他的人刚刚到达那扇紧闭的房门前之时,杀掉了围攻自己的那三个人的寒冰,就已向他飞扑了过来。
但他似是早就有所防备,竟连头也未回,便脱手将那只判官笔向身后追来的寒冰急掷而去——
只要这只判官笔能将寒冰逼停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就能够趁机夺门而出,并向外面的同伴发出求救信号。
眼看他的手已挨上了那扇木门,只需稍一用力,便能立即将其拉开之际,一枝无声无息的离别箭突然没入了他的后颈!
寒冰走到这人的尸身跟前,想在他的伤口上补一剑,以免被人查出其所受的是箭伤。
可又一转念间,他竟是咬了咬牙,将刚刚射在自己右肩上的那只判官笔用力拔了出来,随手便插入了那人后颈上犹自冒着鲜血的箭洞之中。
这时,他才有机会停下来喘息了一会儿,顺便检视了一下那只受伤的右肩。
方才为了不给对手逃脱之机,他竟然放弃了闪避,任由那只判官笔插入了自己的右肩。
当然,在做出这个决定的一瞬间,他其实已经有了精准的判断——
那只判官笔的劲力虽是很大,但方位却有些偏,并不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伤害,也不会对接下来的搏杀产生太大的影响。
果然,他的判断十分正确。右肩的伤口虽然很深,但并未伤到任何经脉筋骨。他出指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穴道,暂时止住了血,并将那柄奔月剑转移到了左手之中。
如今已解决完禅房两侧这些藏身屋内的敌人,寒冰决定先不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