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那根极为粗壮而又坚固的人形木桩,终于抗不住那位统领大人的连番击打,在被齐根折断之后,便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旁边看热闹的那两个亲卫见状,不禁吓得缩了缩脖子,心中都在暗自庆幸,好在今日统领大人只是对着一根木桩撒气,否则若是让自己跟着陪打,估计这一整天都要躺在床上哼哼着过了。
见自己一掌击倒了木桩,沈云鹏也感到有些意外。不是因为不相信自己能够击倒它,而是不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失控地击倒了它!
意犹未尽地盯了一眼地上那根已经光荣阵亡的木桩,很快地,他的目光又转向了那两个亲卫——
登时,那两个亲卫便在这位统领大人的目光下,颤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就在这时,只听到“啪”、“啪”两下清脆的掌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沈云鹏陡地往斜上方一转头,如箭的目光射向了正悠闲地坐在他这座统领府屋顶上的寒冰。
“统领大人真是好功夫!可惜早些时候却没有机会施展出来,把那位将你当作猴儿一般耍了一通的总司大人,也像这根木桩一样一折两断!”
寒冰那特有的清越声音慢悠悠地回荡在这座统领府的上空,而他话中那种明显的挖苦戏谑之意,实是令人倍感尖锐刺耳。
沈云鹏只觉此时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个敢当众羞辱自己的小混蛋给一折两断!
忍不住嘿然冷笑了一声,他大着嗓门喝问道:“寒冰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寒冰马上也毫不示弱地回了他一声冷笑,“自然是来下战书的!难道是统领大人贵人多忘事,已不记得今早与我的那番约定了吗?”
沈云鹏的虎目中顿时精光一闪,“你想现在就与我打上一架?”
寒冰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统领大人莫非是在说笑话?!我已经与紫薇姑娘有约,请她帮我给太后传信,让我去宫中见一见湘君姐姐。
如果我们此刻便动手,万一统领大人也像那根木桩一般,被我在失手之下,给“咔嚓”一声,一折两断。让紫薇姑娘知道了,恐怕不仅不会再帮我,倒是很可能要来找我拼命!”
听到寒冰明显带着暧昧之意地提起了紫薇姑娘,沈云鹏那张黝黑的脸上立时闪过了一丝不自在,有些气恼地皱着浓眉道:“啰嗦了半天,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三日之后,天桥之上,你我决一死战!”寒冰突然说道,声音清冷而干脆。
沈云鹏幽深的目光一暗,沉声道:“好,沈某应战!”
寒冰一听,不由神色淡漠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便打算离开。
“等一等!”沈云鹏忙出言叫住了他。
寒冰闻声,脚步当即一顿。
他立在屋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云鹏,脸上明显地露出不耐烦之色,“本公子今日的事情很多,忙着呢!统领大人有话快说!”
沈云鹏顿时被气得一瞪眼,怒声喝道:“你给我下来!老子不耐烦仰着脖子和人说话!”
“哈!”
寒冰的两道剑眉登时便挑了起来,双手往腰间一叉,朗声回敬道:“若不是碍着紫薇姑娘的面子,本公子现在就把你那只没用的脖子给拧断了!
别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便可以粗声大气地自称‘老子’!你且等着,我这就去把你那帮窝囊废一般的手下都给打成孙子!”
沈云鹏一听,虎目中似要喷出火来,头顶上也仿佛冒出了一股黑烟。
只见他一边骂着粗话,一边纵身向屋顶上的寒冰扑了过去!
谁知他的人刚上了屋顶,寒冰却已如鬼魅一般地飘落到他方才所在的庭中。
一声未吭,这少年便窜到了那两个正自看得两眼发呆的亲卫近前,状似随意地伸出手来,分别在他二人的双肩上拍了拍。
紧接着,这座统领府中便响起了一片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
原来,那两个亲卫的双肩,都已被寒冰用内力生生地震脱了臼!
就当寒冰又意犹未尽地一记扫堂腿,将他二人同时放倒之际,那位统领大人已怒吼着从屋顶上扑了下来,挥拳击向了他的后背脊心大穴。
寒冰却根本就未回头接招,只是轻巧的一个纵跃,便脱离了那记拳风所笼罩的范围。
而此时,他的人已到了那两个倒地不起的亲卫身后。
随即,便见这心狠手辣的少年微一抬腿,已经快如闪电般地接连踢出了两脚,分别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那两个倒了八辈子霉的亲卫背上,直接将他二人踢得口鼻蹿血,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沈云鹏直看得目眦欲裂,大吼一声,再次挥拳攻了上来。
而寒冰这小子却仍是不接招。也未见他双足如何动作,整个人便如一片柳絮一般,悠然向斜后方飘出了一丈有余。
沈云鹏早已杀红了眼,见对方一味地躲避自己的攻击,而自己的轻功又与其差了一大截,更是生出一种无从使力的恼怒。
就在他猛吸了一口气,欲上前继续追打寒冰时,却忽见这少年站在那里对自己龇牙一笑。
他的心中立时便打了个突!
想起早些时候在暗卫司外那次莫名其妙的经历,他不禁猛地止住了身形,小心查看此刻自己的身上是否又发生了什么异常之处。
结果竟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的两道浓眉都已拧成了疙瘩,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