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从容地走出了密道之后,郑庸环顾了一眼这间济世寺方丈所居的禅房,不禁得意地奸笑了一声。
早已候在那里的靳明,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事情进展得如何?”郑庸漫声问了一句。
靳明恭声禀报道:“一切皆如总管大人所料。我们扮成禁军,以捉拿北戎刺客为名,要求入寺进行搜查。
那慧念方丈虽是见多识广,怎奈我们所持的都是由那位金副将提供的真正的禁军令牌,他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只能放我们入寺搜查。
结果,我们很顺利地进入了浩星潇启的房内,并将他与那位正在给他诊病的花神医抓获。
有了这两人为人质,慧念方丈自是不敢轻动,只好命寺中的僧人放弃抵抗,任由我们将他们全都点了穴道,并关入了前院的一间佛堂之中,不会再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了。”
“做得好!”
郑庸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我也该去见一见那位皇帝陛下了!”
“总管大人,不知这处密道的出口又该如何处置?”靳明赶紧问了一句。
“这出口自然是要给寒冰留着。他若不出现,岂不是太令人失望了吗?”
郑庸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一边迈步走出了这间方丈禅房。
靳明连忙带着手下的人紧跟在这位总管大人的身后,向距此不远的浩星潇启的居处行去。
到了那间正由另外十几名手下把守的禅房门外,郑庸对靳明吩咐了一句:“你带人守在这里。”
然后,他便打开房门,径自走了进去。
一进门,这奸宦便向正躺在病榻上的那位已退位的皇帝陛下躬身施了一礼,还满脸假笑地道:“数日不见,陛下可还别来无恙?”
浩星潇启一看到郑庸,这位由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前大内总管,便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旁边的花凤山见状,连忙将他小心地扶坐起来,让他斜倚在了床头。
浩星潇启连喘了数下,随后便用手指着郑庸,怒声喝道:“郑庸!你答应过我,只要告诉你皇宫内各处机关的开启方法,便从此放过凤山。可你却不守信诺,又将他关在此处,究竟是何居心?!”
郑庸眨巴着小眼睛,做出一副毕恭毕敬之状,道:“陛下但放宽心,老奴并无任何为难花神医的意思。此番虽是用了些手段,将他骗来此处,也不过就是想请陛下能够看在自己这唯一儿子的面子上,再帮我一个小忙而已。”
“你”
浩星潇启咬牙切齿地看着郑庸,“你这食言背信的小人!枉我当初是那般地宠信于你,如今却遭你一再相迫,简直是岂有此理!”
郑庸却是毫不在意地呵呵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答道:“陛下此言差矣!当初你宠信于我,不过就是要利用老奴,去替你办一些你这位圣主明君不好明言的事情罢了。而老奴也的确是尽心尽力,为陛下办好了那些事情,并未辜负陛下的宠信。
可如今的情势,已是大异往昔。陛下在退位之后,不过就是一个寄居寺中的客人而已,而老奴则是成了一条被人不停追杀的丧家之犬,到处躲藏,居无定所。
此情此境之下,你我之间再奢谈什么守信,岂不是太过可笑了吗?”
说到这里,这奸宦脸上的假笑已变成了狞笑,“事到如今,老奴已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而陛下却还有心中放不下的人,怕是做不到像老奴一般,就此孤注一掷吧?”
浩星潇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正扶着自己的花凤山,终是垂下了头去,闷声问道:“你还要我做什么?”
早就料到这位皇帝陛下一定会像上一次一样,为了花凤山而很快妥协,郑庸不由得意地一笑,然后一字一句地道:“老奴想请陛下为我打开地府之门。”
“什么?!你居然要盗取地府中的宝藏,简直是痴心妄想!”
花凤山突然愤怒地大声说了一句,随即转头对浩星潇启道:“这些宝藏实是关系重大,父亲绝不可答应他!”
浩星潇启却只是脸色灰败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奇怪的是,郑庸居然也未再出言逼迫,而是意态悠闲地在一旁的椅中坐了下来。
随后,他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禅房中一时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然而不久之后,一个清冷的声音便打破了这种沉默。
“郑总管,你摆出如此大的阵仗,莫非是信不过凤某吗?”
郑庸闻言,不由呵呵一笑,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高声向门外道:“凤教主误会了!那些阵仗乃是为了对付寺中的僧人,绝非为教主而设。教主还是快请进来吧!”
他的话音还未落,一个瘦小的身影便已出现在了房中。
只见此人长得眉清目秀,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身上竟是穿着一套宫中太监的服饰。
“凤教主姗姗来迟,郑某可是已经恭候多时了!”
郑庸满面笑容地站起身来,一双小眼睛却盯向了这位凤教主手中所提着的那个一身锦衣的男孩。
凤嫣微微撇了一下嘴,冷冷地道:“郑总管走的是密道捷径,而凤某却是要闯过宫中重重的守卫。那位禁军大统领宋青锋还在后面紧追不舍,若不是我用金方河阻了他一下,恐怕还真是难以脱身了!”
“金方河?”
郑庸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凤教主将他如何了?”
凤嫣只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