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地桩。
一堆圆木。
满地的木板。
还有,用来捆绑的铁丝。
看到这些,沈临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它们来搭建木屋。
天色渐渐变暗,沈临风决定不再继续往前走。好在他刚刚清理出了一块空地,索性就在这里过夜好了。
沈临风想要生起一堆火,不是为了取暖,主要还是为了能够让肖影或者是徐和发现他。刚刚有此想法,沈临风的目光便落在了道路旁的圆木上。
“咔嚓!”
一根圆木从中断开,紧接着又被沈临风数剑斩成了一堆木块。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树林当中仅有的亮光,就是这一团跳动的火焰。
沈临风的脸上忽明忽暗,身侧的酒葫芦也早已经见了底。火堆上的野鸡肉被烤成了黑乎乎的一团,然而他对这些都全然不顾,只是低着头盯着地面发起了呆。
他想起了温静说过的话,想起了在寒风中日复一日等待夫君的小玉。同样也想起了一身紫衣宛如仙女下凡的夏紫嫣。还有粗糙豪爽的赵庭,任性刁蛮的金梦瑶,沉稳睿智的孔海。
然而,这些曾经跟他息息相关的人,如今却都已不知了去向。
沈临风轻轻晃了晃脚边空空如也的酒葫芦,这是化之林的私藏佳酿,取名:桃花醉!
桃花,美丽动人。
可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容易让人沉醉。就如同这葫芦里的美酒一样。既醉人,又醉心。
翌日,清晨。
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进树林,它透过枝头间的缝隙洒在沈临风的脸庞。
枝头上结满了细密的露珠,被清晨的阳光照的闪闪发亮。鸟儿在林间肆意的飞舞,它们欢快的忽上忽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一滴晶莹的露水顺着树梢慢慢的滑落。最后不偏不倚的直接落在沈临风的头顶。
他眉头紧皱,疲惫的双眼微微睁开。身前的火堆早已熄灭,串着野鸡的木棍也已烧断为两截,乌黑的野鸡跌落在黑乎乎的灰尘中难以分辨。
刚刚过了冬季的树林,虽然还没有什么生机。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沈临风心情大好。他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两柄剑。
一顶竹编笠帽。
一个酒葫芦挂在腰间。
物品虽然简单,但对沈临风来说已经足够。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空地,还有空地旁边的枯藤也都被掀开。这是沈临风昨夜所为,他总是感觉奇怪,为什么要在道路的一侧搭建木屋?谁会住在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路旁?
于是,沈临风便试探着朝前摸索。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在空地旁边一丈远的地方,他再次发现了一堆用来搭建的圆木和木板。
沈临风一路向前走出了足足能有一里路。但结果跟之前一模一样,一堆圆木,一堆木板。
沈临风决定原路返回,但他却是从道路的另一侧行走,一路搜索的结果仍是如此。
沈临风穿戴整齐,他沿着脚下的道路向前行走。每走几步便会习惯性的观察一下枯藤下面的情况。
如果这条道路的两侧曾经都搭满了木屋,而他昨夜又走出了近一里地。如此算来,他所经过的这段路就有接近上百座木屋。如果每间木屋能住下十人的话,那这就是近千人的的住所。
沈临风越想心里越是吃惊,究竟是什么人会住在这里?难道真的有食人族?看这些木屋不像是被人为损毁,明显就是被故意拆卸的。如果真是食人族,他们为什么要自毁家园?
还有就是,他昨夜前行了一里多地。而前方的道路却依旧没有尽头,如果这道路的两边都有木屋的话,那这树林之中又何止千人?
沈临风想着想着突然原地站定,他看着脚下刻着一道深深的印记。这是他昨夜行走到此而留下的记号。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遂踏出步伐继续前行。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道路的两侧不再是高大的树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齐腰的荒草。
这一片荒草地甚是宽阔,沈临风朝着身侧放眼望去足足能有数百丈。而在草地的中央位置还竖着许多高高的圆木,圆木的中下方绑着许多的绳索。
沈临风拨开身前的荒草,一口气直接走到了中央位置。圆木整整齐齐的摆成一排,足足能有上百根。有的已经从中开裂,而有的则直接倾倒在地。
沈临风想要靠前仔细的观察一番,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他将其从草丛中拎了出来,是一个用麻绳编制的圆形标靶。
这种东西沈临风虽然见得不多,但他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是练习弓箭用的靶子。
数千座木屋。
近百根圆木支起的弓箭靶子。
难道,有人曾在这里屯兵不成?
如果要屯兵为何偏偏选中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沈临风将已经腐朽不堪的标靶远远的扔了出去。他拨开荒草,地面不再是之前的白色地砖。而是用一块块普通的灰色土砖铺成,由于时间久的关系,大部分的砖块都已开裂,有的甚至已经变得粉碎。
“如果这里真的屯过兵,那眼前的这片荒草怎么看都像是一座训练用的场地!”
沈临风在心里想着,双脚则继续向前迈进。他往前走了足足能有三四百丈,脚下的凹凸不平的地面又重新变得平整。
沈临风心里知道,他现在脚下所踩的应该是之前的那种白色地砖。路面的变化同样意味着,沈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