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了夏天。
部队的训练,也由单兵战术技术训练,班排战术训练,转入了海上适应性训练。
海上适应性训练的意义,不言而喻,当然是为军事斗争准备的。
陆军兵力招待渡海登陆作战时,要是不熟悉水性,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所以,抗眩晕训练和海上适应性训练,是必备的科目,在杨文斌读研究生的这几年,一直在开展。
如果在航渡的过程中,船被击沉,那搭载的步兵如果不会水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三大伯在参加抗美援朝第四次战役的时候,就是凭着熟悉水性,会游泳,而渡过汉江,保住了性命,没有被俘虏。
过了江,他眼睁睁地看着不会水的战友被敌军俘虏,却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悲催的是,杨文斌却不会游泳。
尽管生活在敖木伦河边,一到夏天,很多小男孩都tuō_guāng衣服,跳下水去洗澡游泳。
可是,杨文斌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教师、父母不让做的事情,他是坚决不敢做的。
特别是,几个小伙伴单独去玩水,溺水身亡之后,杨文斌就更不敢往河边靠了。
现在,要正大光明地开展游泳训练了,杨文斌却是第一次参加,也是机关干部里第一个主动要求下来蹲点的。
这一次,他以蹲点干部的身份,参加了海上适应性训练。
乘着汽车,经滨哈路上拐上南向的高速公路。
公路两边的景色向后逝去,人们的心绪也随着景象而变迁。
由于年久失修,高速路的路面好多地方都出现了裂纹,影响着行车速度,而由于拓宽路面的缘故,车队不得不时而转上左行道,时而折回右行道。
而由于睡眠不足,杨文斌不停地打瞌睡,听副司机提醒司机换档、转向、刹车时,才睁开眼睛看一下,然后又回到梦乡。
迷迷糊糊地,感觉还象是在昨夜,还回味着深夜和凌晨所发生的一切。
“春华,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娶到了如意的妻子,生活中多了更多的美好和依恋。这些都是属于我的。
这些都是我的吗?有时候我扪心自问,这种生活,和我老家的生活,似乎是两个世界。
对于这种生活,我向往追求,对于前种生活,我曾亲历,而又无奈,留下的,是,追忆。
我曾经发誓,不管你找没找到如意的工作,不管我将来从事什么工作,只要你仍然深爱着我,善待我的父母,那么,即使自己去蹬三轮,也要让你过得更加幸福、快乐。
这次,你能到部队来,既是我的祈望,也出乎我的意料,我更明了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亲爱的,我爱你!凌晨,就要告别,就要离别,下一次相见,最快,也得半个月之后。
真想紧紧的搂紧你,痛快地亲吻你,酣畅淋漓地爱你。
听着门外唽唽嗦嗦收拾行囊的动静,几次定下决心,该起床了,该离别了,下次,还有的是机会,起床吧!”杨文斌心里默念着。
春华已经毕业了,她参加了京津大学事业单位招聘考试。这不,笔试成绩还没有出来,听说杨文斌要去参加海训,就从京城赶了回来,慰问杨文斌。这让杨文斌很是激动。
前面挡路的汽车打断了杨文斌的思绪,前面的运送人员的车,坏了,在高速公路的单行道上。
杨文斌下去组织人推了一程,也没启动着。无奈,只好带着运送物资的车先走了。
汽车在李官拐下高速,左拐右拐奔驰在山包,远处,就看见海了,围成一格格的,可能是盐池。
宿营地在一处山坳,稀疏地长着几米高的杨树,夹杂着齐腰高的小树苗,都是沙土地。汽车开进来略一减速,便只好用人来推才能出去。
卸下物资,等后续的人员到齐后,便开始搭设帐篷,架野战食堂,支起炊事车,挖厕所。
杨文斌信步走上营帐后的小山,透过山包,终于发现了训练场,大海。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见到大海了。那种感觉,心为之一颤。
山脚下,近处是上百台汽车排成两列,再往前,就是沙滩,远看,全是细沙,海浪一**地冲刷着岸滩,十几米处,泊着成排的渔船,再往远看,是围成警戒线的红旗、绿旗、黄旗。
放眼再往远,就是海天相接处的一望无垠的海面。
太阳要落山,阳光照在海面,场景颇为壮观,隐约还能看见波光潾潾处,打渔的船家正往回赶。
“这时,要是老婆在身边,该多好哇!
还记得我们野心勃勃地想去大连海边玩的计划吗,因为某种有罪原因而搁浅了。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实现这个宏愿。”杨文斌还是沉浸在回忆里,还没有出来。
设营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完呢。杨文斌结束了感慨,下了山包。
游泳训练开始后,头几天,海上的风浪大,部队主要是进行岸上训练,练习水中的伸臂、划水、捧水动作,蹬腿练习蹬夹水。
早晨操课后,迎着朝阳,顶着烈日,踏着余晖,在海边沙滩上,徒手进行训练。或伫立于海边,听着浪打海岸的哗哗声,一天的训练时光就过去了,渴望下海,但又恐惧下海。
今天下午进行下水训练,中午十二点半就开进了海训场。
面对着久违了的大海,尽管缚着救生圈,杨文斌还是有些恐惧。
他小心翼翼地探进去,海水很凉。走到齐胸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