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笺笑道:“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我说的那一点也是有的,而且还有一点我刚刚忘记说了,不过那是万俟护‘消灭’咱们和八班之后的事儿了。”
张臣问道:“是什么?”
陶笺笑道:“当然是内讧了,各班的指挥官都在万俟护的碉堡里,到时候万俟护一声令下,班长们全部完蛋,‘反四班统一阵线’的那些加盟班级将会瞬间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到时候一班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你看看,一举三得,万俟护的如意算盘打得多好!”
听完陶笺的解释,张臣担心地说道:“那二班和六班的班长去那边岂不是羊入虎口……”
“你先别着急,”陶笺摆了摆手,“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万俟护的如意算盘打得很顺利的前提下啊。”
张臣楞了一下,反问道:“怎么说?”
陶笺悠悠地说道:“首先,是咱们班和八班都被干掉了,其次,是‘反四班统一阵线’的各加盟班级元气大伤。只有这两个条件齐备的时候,万俟护才会放心大胆地跟他的好盟友们翻脸。若想暂时保住二班和六班班长的安全,其实也很简单。”
勤学好问的张臣接着问道:“该怎么做?”
“只要咱们班像小强一样怎么也杀不死,‘反四班统一阵线’那脆弱的同盟关系就不会破碎。”陶笺笑吟吟地看向张臣,“另外还有一个客观条件——如果其他盟友先发起内讧,那万俟护也乐得清理门户,晚点儿再弄脏自己的手。而这两点,我们都能做得到。”顿了顿,陶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一旦我们发起总攻,杜醒和梁建国还是会陷入危险的,到时候我们只能尽力营救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高深莫测,直把张臣听得云里雾里,刚要开口询问,只听嘀嘀嘀一阵响,原来是陶笺的lcp350又在叫唤了。
陶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咧了咧嘴,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各班代表已经到达第九区的碉堡了,这其中,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张臣只好暂且搁下心中的疑惑,问道:“什么事?”
陶笺笑道:“七班的代表不是班长周叙人,而是副班长晁笑——不用说,这又是周叙人的馊主意。”
张臣道:“派副班长过去,也足以显出七班的诚意啦。”你看看人家多精,只派了个副班长过去,张臣心里暗道,但没有说出来。
陶笺笑着摇了摇头:“跟诚意没什么关系,五个班级里四个班都派的班长,只有七班派了个副班长,这本身就是态度问题。”
“态度问题?”张臣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这都不错啦,周叙人没有随便派个打酱油的过去,万俟护应该知足了。”
“知足?”陶笺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信不信,周叙人要是敢派个打酱油的过去,万俟护就敢当场把七班给灭了?”
“这个……”张臣一时语塞。
陶笺继续说道:“周叙人大概以为他的那点儿小聪明万俟护看不出来吧,殊不知,这已经跟司马昭之心没什么两样了。不过应该感谢他才对,刚才我说的客观条件由他帮忙达成了。”
张臣问道:“怎么说?”
陶笺放下望远镜,往墙边走了几步,转身倚在墙壁上,悠悠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万俟护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周叙人了。说不得,咱班和八班‘完蛋’之后,他第一个要下手的,就是七班了。”
第九区的碉堡跟山顶碉堡是一个样式的,碉堡外面的两圈掩体里分布着十二位一班男生,余下十人则在碉堡内部驻守,万俟护严令一班众人时刻保持“盟主麾下的风度”,不得在盟友们面前表现出趾高气扬的样子,也不得做出无礼的行为,至少在合适的时机到来之前不行,这叫“藏好狐狸尾巴”。
于是二班班长杜醒、三班班长李汜、五班班长赵锐锋、六班班长梁建国和七班副班长晁笑“大驾光临”的时候,受到了一班众人堪比国宾级别的热烈欢迎。
只见他们军容齐整,连右臂上大写的“一”字袖章所别的位置都几乎是一个高度,口号声响亮而一致,端的是一支纪律性极强的队伍,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禁在心里为他们感到遗憾——如果不是点儿背,在复赛中遇上了实力逆天的八班,他们还是很可能有机会问鼎决赛的。
而作为一班学生们欢迎的主人——四个班长外加一个副班长看到这一幕可就有些不一样了,他们各怀心思,杜醒和梁建国因一班学生表现出来的实力而震惊不已,暗暗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能暴露;李汜则为自己能得到这么强大的盟友而兴奋不已,心说这下消灭四班一雪前耻真的是指时可待了;赵锐锋为五班能傍上这条大腿而欣喜,暗道一定要跟一班好好合作,提高五班的生存几率;晁笑则在心里暗暗点头,班长的担心没错,这个一班的实力果然是不可小觑。
一位一班男生迎了上来:“欢迎各位班长,万俟盟主正在二楼恭候大驾。”说着抬手向碉堡大门的方向做了个手势,“各位班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