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北斗脆声道:“夫人,乌六求见。”
谢姜颊上梨涡一闪,瞟了新月道:“且听听他的消息是好还是坏。”说罢,转眸看了门帘子道:“进来。”
新月悄末声儿退去座榻之后。
乌六进屋恭恭敬敬揖礼:“夫人大安。”只这汉子施礼归施礼,眼珠子不经意间扫见青布包裹,脸上不由一呆,呆过一瞬,又露出几分诧异懊恼来。
他这种神情变化,谢姜又怎么看不岀来?
谢姜心里便有些可笑:“小六有甚事?嗯?”
看来还是新月稍胜一筹,十两银子没了……乌六牙疼似咧了咧嘴,索性省了怎么追人去梁国,又怎么夜探空宅,再怎么用药粉迷晕护侍得了人皮画,只从衣襟里掏了木匣子捧上:“仆……幸不辱命。”
幸不辱命,那匣子里便是人皮画儿了。
谢姜唇角一翘,点头道:“打开看看。”
“是。”乌六上前,将木匣子搁在布包旁边,待抠开锁扣儿,这边新月过来,两人各捏了皮画一角展开。
谢姜探身去看。
这张画与前两副不一样,前两副是奢侈糜荡的贵人饮宴图。这一副却是山。
画上山峦叠嶂,其中崖石陡峭林立,又沟壑幽深险恶。只这些险山恶水之中又露出飞檐屋舍。
山中隐藏了房屋……谢姜眉尖儿一蹙,抬手“锉锉”叩了两下桌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