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能解释一下你们正在做什么吗?”
绫濑语气极尽温柔,笑容亲善,可听在耳朵里,却犹如寒冬冽风般,令人有种骨子里生出冰渣的错觉。
比方说夏悠便是如此,他生生打了个冷颤,此刻房间里分明开着暖气,但他却仍然感觉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糟糕糟糕糟糕,药丸!”
夏悠浑身冷汗,他哪知道flag会响应得那么快,刚刚还在想没人来所以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他和真白躺床上,结果下一秒就有人出现了……而且还是最不该看到这一幕的人。
绫濑此刻尽管还没黑化,但那熟悉的黑气已经狂涌,显然快濒近爆发的限界了。
如果夏悠不能按她所说那样,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明天的新闻头条,大概就要变成《猎奇事件,一少年惨遭妹妹柴刀分尸》《血泊之中,妹妹怀抱哥哥的头颅说好船啊好船》《纪念在天国的夏悠》之类的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
过去多次应对绫濑黑化的经验,正拼命告诉夏悠,绝对不能慌,越是危险就越是要保持冷静。
没错,他和真白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临时充当了一个模特让她取材而已,过程非常纯洁友好,所以不用慌。
嗯……还有,夏悠从未像此刻一样心怀感谢,庆幸他的‘兵器’已经软下去了。
否则不管怎么解释,应该都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
“咦,绫濑?”
直到这时,沉迷取材不能自拔的椎名真白,才注意到了绫濑的到来,随后她歪了歪头,一泓青丝如水泻:“绫濑,你怎么来了?”
看她呆萌天然的模样,显然丝毫没意识到眼下气氛的险恶。
“呃,真白……”
瞧着如此单纯的女孩儿,饶是黑化大魔王的绫濑也不由微滞,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好,有种一腔妒火……哦不,是怒火烧到一半忽然被浇了盆冷水的感觉。
不过也是多亏了椎名真白,绫濑这才冷静了些许。
方才望见夏悠光着上身躺在床上,真白坐在他腰上时,她第一反应就是认为她们俩在做不知廉耻的事,险些直接黑化。
但仔细一看,哥哥的裤子穿得好好的,真白衣服也很整齐,显然没有做色色的事。
另外,考虑到椎名真白的常识几乎为零,绫濑也不认为她会勾引哥哥,没准连那种事都不知道呢。
如此一想,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夏悠借真白没常识占她便宜,这点绫濑本能否决了,她不认为自己的哥哥会是那种人,如果真的是,那平常跟他距离最近又毫无防备的自己有的是机会被占便宜。
第二,他们之所以躺在床上,是有正当原因的。
“唔……”
尽管无法想象是怎样的原因,才会让夏悠脱掉上衣跟真白躺在床上,但眼下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于是绫濑身上黑气渐收,没再那么愤怒了。
瞧见这一幕,虽说夏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多少松了口气,随后他轻拍了拍椎名真白的小屁股,催促道:“真白,赶紧起来吧。”
“嗯。”
似乎是取材取够了,椎名真白没多纠缠就起来了,随后她来到桌前坐下,像是为了不忘掉刚才取材般地,拿起笔就刷刷地开始画画了。
她的动作既稳又快,仿佛在落笔前,画就已经预先呈现在了她的大脑里似的。
夏悠则赶忙起身把衣服穿上。
在这一过程中,绫濑始终冷冷地盯着这边,见夏悠穿好衣服,她立时微笑道:“哥哥,我想你应该能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吧?”
“当…当然。”夏悠神色讪讪。
对于绫濑会黑化,他丝毫不感到唐突,反而很理解。
原因无他,相信任谁一回家,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妹妹正在床上保持着‘骑乘式’的姿势,应该都会爆炸吧?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房间,来到了一楼客厅,在这里说话不容易被椎名真白听见。
“那么请跪……哦不,请坐下吧,哥哥。”绫濑脸露微笑,手指着地板。
“呃,至少给个坐垫吧……”
夏悠试图提高待遇,但无果,为了避免绫濑拿出键盘,或者搓衣板来代替坐垫,他果断地盘腿坐下。
不知怎么地,他眼前忽然有点既视感,总感觉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记得当时他也是被绫濑这么要求坐下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算了,想不起来,干脆先不想了。
“那么哥哥,请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吧?”绫濑语气和善地说。
“哦…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夏悠将方才一事的前后经过,详尽地说了一遍,他没有故意添油加醋什么的。
那样实在太蹩脚了,估计会被绫濑一眼看穿……女生在这一方面的天赋简直不要太夸张。
当然,不添油加醋,但适当地修饰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毕竟夏悠总不能说自己起反应了吧……
听他说完,绫濑不置可否地说:“也就是说,你们俩刚才是在取材咯?”
“对。”夏悠老实点头,他妹管严的属性又自动冒出来了。
“如果是取材,那哥哥你为什么要抱住真白?”
绫濑一针见血地问道,她可是清晰看见了,在床上躺着时夏悠搂住了椎名真白的腰部。
“那是真白要求我这么做的,她说要体验清楚才能画好画。”
夏悠讪讪地说,尽管他也知道这理由很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