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此时正坐在房间内发呆,却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
当她开门的一瞬间,发现了这几日一直萦绕心中的那个男人再次出现时,激动的差点要跳了起来。
只是转瞬间,蔷薇神色又变得有些幽怨,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是该叫你莫公子,还是叫你曹公子?”
莫非将蔷薇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笑道:“我并没有骗你——我姓莫!”
蔷薇盯着莫非的双眸,发现其中的真诚,终于莞尔:“莫公子快快进来!”说着牵着莫非的手,进入了房间。
“莫公子上次闹得这般大,怎么还敢来呀,花妈妈要是知道了,决计饶不了公子的!”
“你放心!事情都已经愉快的解决了。”
蔷薇素来知道花富贵的手段,有些怀疑道:“啊——这么容易么?”
“可不是,本公子只是拿出杀猪刀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就乖乖的俯首认输了!”
蔷薇一下子就听出了莫非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在变相的说花富贵是猪,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接着才道:“莫公子此次再来,估计又是吃喝聊天而已吧。”
莫非苦笑着点了点头,蔷薇则无奈的吩咐丫鬟备上酒菜。
不久,两人围着圆桌各坐一边,蔷薇为莫非斟酒后,似乎有什么心事,许久都沉默不语,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莫非连续喝了几杯酒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蔷薇姑娘是不是有心事?”
蔷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也伸出手将身前的酒一饮而尽。她抬起红扑扑的脸蛋儿,好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看着莫非柔声道:“莫公子,我在想着你那日的话。”
莫非正端着酒壶往杯子里倒酒,忽听蔷薇的话后,手掌一抖将一些酒水洒在了桌面上,有些慌乱道:“那个…我那日酒后乱言,当不得真。”
蔷薇摇了摇头:“莫公子其实说的不错,那些来光顾的客人,表面上对我们这种争妍卖笑的烟花女子,处处讨好称爱,其实他们的内心是最看不起我们,只不过把我们当成他们胯下的玩物,等玩腻了,就会对我们嗤之以鼻,若我们容颜衰老,他们连正眼都不回瞧一下……”
莫非低着头忖思,须臾才回道:“若我没有猜错,你是想从良了?”
蔷薇又饮了一口酒,淡淡道:“有此想法,但是还未下定决心。”
莫非点了点头:“以色侍人岂能长久,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既然你有离开的打算,那为何还说未下定决心呢?”
蔷薇有些怅然若失:“我记得跟公子说过,蔷薇当年入了风尘,虽是迫不得已,但其实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我想积攒下一点钱财,好为哥哥日后娶媳成家用!”
莫非一听,顿时有些生气:“你哥哥娶媳妇,那是你父母以及你哥哥自身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妹来到这里…”
“我父母早已经过世多年了,而且我哥哥从小待我极好,他也并不知情,其实我们已有——”蔷薇神色黯然的停了下来,片刻之后才继续说:“不提我哥哥了,否则蔷薇就要哭了,总之蔷薇是心甘情愿的。”
“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但是若你真的决心离开此处,不幸又有什么难处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尽力相助。”
蔷薇微微一笑:“多谢公子好意,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跟公子说的。”
莫非嘴角一扬,正要回话,忽听嘈杂的声音从后面窗户外传来,其中还夹杂着辱骂与哭声。
莫非随即起身走到窗户边,与此同时,蔷薇也跟了过来,两人一同打开窗户,向外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中间矗立着一座假山,水池四周由回廊连着,处处奇花异草,还有几座古雅的厢房点缀其中。原来这里是花满楼的后院,乃是老鸨花富贵以及花满楼排名前十位的花儿的住处。
此刻在一处厢房门前,花富贵脸色冷漠的站着,身后还有几个龟公,花富贵的面前还跪着一个丫鬟,这丫鬟竟是莫非此前见过一面的翠儿。
花富贵反手给了翠儿一个巴掌,怒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让开!”
翠儿捂着脸颊,流泪不止,却仍旧跪着不动,战战兢兢的说:“启禀花妈妈,小姐确实得了风寒,身子不舒服,回来时便头晕呕吐全身乏力,根本下不了床。”
花富贵勃然大怒,伸腿踹了过去,一脚将翠儿单薄的身子踹倒在地,骂骂咧咧:“还敢犟嘴,给脸不要脸的贱婢,给我往死里打。”花富贵身后龟公闻言,纷纷上前,对着地上的翠儿一阵拳打脚踢,翠儿惨叫不停。
莫非望着下面的一切,眉头一皱,蔷薇则掩面不敢再看。莫非的脸色渐渐寒冷起来,打算呵斥制止,又听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下面的厢房中传了出来。
“不——不要——再打了!”
紧接着,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并倚靠在门柱上,脸色无比苍白,喘着粗气道:“我去——去——就是了,不要再打了,她还——只是一个孩子,经不起打。”
花富贵冷笑一声,衣袖一挥,龟公们们这才停了下来,但是翠儿已经满脸是血,娇小的身子颤抖不已。翠儿盯了一眼花富贵后,勉强的坐了起来。
花富贵走到翠儿面前,单手托起她的下巴,心疼道:“哎呦——流血了!”但是下一刻,花富贵再次面露凶光的抬起右脚,踹了过去。
翠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