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中间,谢青孑然而立,回首望着莫非与梨花:“非儿,梨花,你们琴箫助兴?”
莫非兴奋的点头,让晚香抱来古琴,梨花也拿起了玉萧。
须臾,在炙热的目中,莫非梨花琴箫合奏,谢青长袖而舞。其音兮如何?唯有空灵;其舞兮如何?只有飘逸。
谢青缓行,敛肩含颏,掩臂摆背,折腰渐下,翘袖而上,辗转如弱柳扶风,飘飘若微雨飞燕。一颦一笑,一笑一回眸,一回眸便有万种风情……美哉!
夜久无云天练净,月华如水正三更!
谢青舞毕敛衽一礼,踏月而回,轻盈无比,周遭尽是雷鸣般的掌声。
沈青荷过去时常欣赏林杏的月下舞姿,此刻对比之下,才知远远不及!青城双皓两位文豪,更是大开眼界,心想就算皇帝梨园又如何?天上瑶池亦不过如此了。
“父亲,你可是捡到宝了,娘亲可是倾国倾城的哩!”莫非望着身旁的父亲,羡慕道。
“废话,你娘亲——我夫人,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美人!”莫名饮了一杯酒,自豪道。
“父亲,孩儿可就惨喽……”
“呃……你表妹也是亭亭玉立,貌美如花啊!”
“能换个词儿嘛!你让那个亭亭玉立的家伙,也去像娘亲那样舞一曲?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莫非瞪眼。
“这个嘛……”
“父亲,你可怜可怜儿子则个!孩儿也不奢求什么大美人了,正常一点的雌性都可以,你看清圆表妹,腰围和身高等长,四方有木有?这就很不正常嘛……”莫非继而哀求。
……
莫非不知道,他的话一字不落的钻进了梨花的耳朵里,她听到什么‘腰围和身高等长’‘四方’后,气得差点要跳起来将他暴打一顿,好在李宝玉和夏天先后拍了拍她的肩头,告诫一声‘忍’。
谢青落座后,莫名赶紧大献殷勤,好好替夫人捶背揉肩了一番,谢青回头一笑:“我这个做娘亲的,十几年都没跳过舞了,现在为了儿子,也豁出去了。怎么着——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去露两手你的高明刀法!?”
莫名嘿嘿一笑,难为情道:“只听闻舞剑助兴,哪里有舞刀助兴的,这样吧,军中使剑的人也不少,我去找几个高手来。”
莫名说了几个用剑好手的名字,便吩咐人去请上来,却没有料到那些人竟然全部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
夏天凑过身来,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姨父姨母,我倒是认识一个用剑高手中的高高手,要不我给您请过来?”
“哦?”莫名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夏天转身朝着李冰柔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笑嘻嘻道:“有请剑神——李冰柔,隆重出场!”
李冰柔正在举杯,听得剑神两字,身子不禁一僵,接着又饮酒不语。
夏天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的朝着李冰柔挤眉弄眼,李冰柔非但视若无睹,随后竟直接撇过头去。
夏天灰溜溜的小跑过去,附耳道:“喂,柔柔,给个面子行不行?出去随便耍几招就成,让他们也瞧瞧你的厉害。”
李冰柔又沉默的饮了一杯酒。
夏天怒道:“你一点都不温柔,哼!冰冰,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李冰柔盯着夏天,终于沉声回道:“冰柔手中三尺水,只杀人,不舞剑!”
“哼,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夏天生气的跺了跺脚,转身就要离开,李冰柔的声音再次传来:“是你要瞧,还是他们要瞧?”
夏天没好气道:“我自然也想要瞧瞧了!”
“好!”李冰柔缓缓起身,望着面前善良而美丽的女子:“记住,这剑是破例为你而舞!”
李冰柔说完,不再言语,只是将剑鞘在桌案上一拍,三尺水倏然出鞘,发出匹练之声,激射出去。
对面的几人,正在互相劝酒,只觉得一股冷风袭来,抬头赫然发现了,远处射来的这一剑。几人骇然,以为有刺客,刚要起身,却瞧见已经有一人飞身而出,瞬间捉住了剑柄,然后轻飘飘落入宴席的中间空地。
“好身手!”有人反应过来,为李冰柔的这一极具潇洒的动作,拍手叫好。
李冰柔双目微缩,三尺水再动,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洒出一片剑光,其剑直刺宛如游电,横斩似乎雷霆……
李冰柔只是随意舞剑,并无明确剑招使出,但一来一去间,好似随风萦且回,说不出的轻盈洒脱。
须臾,其剑势愈来愈猛,场上的杀气也愈来愈重。
不知什么时候,夜空上已经乌云密布,明月似乎也感觉到了剑意的可怖,隐身于云后,好在周围灯火通明倒也无碍,只是天地间的寒意,骤然浓郁起来。
莫名亲自为谢青披上一条大氅后,望着眼前跳动的身影,神色大动的对着夏天说道:“此人好剑法,绝对当世第一流剑客的水准,不过就是杀气太过凝重!天儿,此人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说来听听?”
夏天不懂武功,只看出李冰柔的身法行云流水,很是潇洒。当她听到莫名的询问时,便大致讲了一下,比如‘是在缥缈峰下发现了身受重伤的他’‘扬言要当天下第一剑客’云云。
莫名听完,眉头微微一皱,心想缥缈峰乃是剑圣陈虚白的隐居之地,这个李冰柔在缥缈峰下受伤,难道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