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寂静已久的大石小石村重新开始沸腾起来,原因是最近来了一位疯疯癫癫的姓李的道士,道士三十岁左右,脸上干巴巴的,加上身材瘦弱,走路的时候还弯着腰,让人一看就觉得猥琐。
他前几天每天都在村里面闲逛,遇着人就逮着他的手一番细瞅,嘴里面还念着一些无人听得懂的词语。
一开始,村里人自然把他当做疯子看待,转身就走,甚至有的还为此把他臭骂了一顿。可是直到有一个人试探着让他给算了一命,那个人叫大春,是远近闻名的单身汉,之所以闻名,在于他不是因为经济条件和相貌等身体条件而单身。他家可是大石村数一数二的富农,两层小洋房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人长得又干净。因此前来说媒者踏破了门槛,但都被他拒绝了,如今三十好几了,依旧是单身一个,这在远近的几个村里面可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于是渐渐的一种说法就被传了开来,说是他患了寡人有疾的毛病。
这种说法自然没有多少人相信,但是后来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依旧没有结婚的念头,于是这种说法渐渐地就被坐实了。为此他很苦恼,但又不肯说明不肯结婚的原因。
没想到村里没人相信的癞子李却给他带来了转机,在他见过癞子李不久后,笑容又重新在他脸上荡漾开来,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他宣布一个月后就要结婚了。这无异于铁树开花,这个消息就像是一枚炸弹在远近几个村落炸开,癞子李从一开始的过街老鼠一下子上升到了活佛的高度。
自此,疯道士的名声就在村里面传开了,来找他算命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疯道士显然也不傻,在附近的几个村打开名声后,就一直神出鬼没的,每天只有在固定的时间内才出现,这俨然成了他的一份工作,虽然他每次索要的报酬只是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我对此是非常不屑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估计给大春算命也是运用了什么方法才蒙对的,现在县城里面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会察言观色,又懂点心理学,忽悠这些一辈子待在农村的老实巴交的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出于对他每天骗吃骗喝的不岔,我每次碰到他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着他衣衫褴褛的模样,每天又醉醺醺的,于是在与他独处的时候叫他癞子李,他对此倒是没什么不满,我喊他的时候他总是神秘莫测的笑一笑。
此时正值中午,烈日炎炎,我刚从田间里面帮母亲做完农活回来,准备到家后做一餐简单的饭食,在经过村头的时候,我特意往大石旁边的破败的祠堂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发现了古怪,我本以为这个点儿癞子李肯定不会在这里,没想到他佝偻的坐在祠堂里面东张西望,眼神看到我时还躲躲藏藏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有古怪”我一边想着,一边扛着锄头朝祠堂里面走去,眼睛死死盯着他。
见到我来了,他圆鼓鼓的眼睛躲躲闪闪的,神色不自然的朝着我笑了笑:“死不了,那个,你要找我算命啊”
祠堂非常破败,早在几年前就断了香火,由于连年自然灾害,村里人自顾不暇,也就没人修缮,也有老人提议大伙凑一凑份子钱,毕竟是祖宗留下的东西,可就是无人理会,自此,死氏祠堂就渐渐破败,成了这副摸样,如今,倒成了癞子李的栖身之所。
我作为死氏族人(死姓源于鲜卑族,出自南北朝时期鲜卑拓跋部、氏部族,属于以部族名称汉化为氏),名字叫不了,合起来也就是死不了,因为这个奇怪的姓氏和名字让我出尽了风头,可以说是在学校算是出名最早的风云人物了。
一进祠堂,各种味道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浓浓的酒味的臭汗味而让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和鼻子,我朝着癞子李厌恶的看了一眼,道:“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平常你不都是准时开工忽悠么?”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高高的颧骨突起,笑眯眯的对着我道:“今天天气热,过来躲暑,这天气,热死道长我了,怎么样,要不要道长我给你算上一卦,今天天气这么热,看你也是蛮辛苦的,就不收你东西了”
“无事献殷勤,而且,我可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摆摆手,心里却是对他因天气热而不收东西的言论产生了好奇,对他的厌恶也去了一些。
我环顾了一下破败的祠堂后,就朝着祠堂后面走去,因为我刚才发现癞子李的眼神总是时不时的朝着后面瞥去,我猜想这后面肯定有古怪。
癞子李见我朝祠堂后走去,连忙起身阻拦我:“哎哎哎,小子,你就这样乱闯,不先征求主人的意见是没礼貌的,你妈妈没跟你说嘛”
“你还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啦”我转过头来对着他呵斥道,可能我的表情有些严肃,声音也有些大,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愣愣的盯着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趁着这个空档,我快步来到了祠堂后面。祠堂不大,只有一间屋子大小,后面原先是摆的一些灵位,供奉着祖先,现在却早已经遗失,只有空荡荡的四角桌案。
我看着桌案上的一层灰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道我的感觉有错,我瞥了癞子李一眼,发现他斜倚着门框,眼睛到处乱瞅,一副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我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了癞子李一眼。他见我瞅了过来,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