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感叹了一句,他接着对陪伴在身旁的众将道:“看来李存勖打算渡河了。那么咱们也要准备行动起来,一定不能让晋军溜走了!”
一旁的李德诚立即答道:“大王,末将愿为先锋。”
他觉得前两天的大战,前军和中军都遭到晋军突袭,却始终没有被打垮,唯有自己统领的后军被晋军突袭击溃了,所以心中总是不安,想要好好表现一下。
不过杨渥听了后却摇头道:“不急,现在敌军渡河才刚开始呢,何必急于一时?”
虽说如今吴军占有极大优势,但晋军也不是软柿子,甚至若是打得不好,还有可能被反伤。
对杨渥来说,拿下这一战他有很大的把握,不过要想全歼晋军,那却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所以最好还是先等一等,等到晋军已经有小半军队渡过河时再起猛攻,那时候晋军定然人心浮动,想着尽快渡河,军无战心。
这样的话,吴军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击溃敌军,至于最终能干掉多少敌军,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观察了一下晋军的营地,现晋军已经修建了一些简易的防御工事后,杨渥皱眉道:“可惜我军携带的床弩都已经被毁了,不然在这种时候正好能用上。”
当初与晋军作战时,吴军一方凭借二十架床弩给敌军造成了极大威胁,不过之后的战事是在晚上进行,床弩的作用就没那么大了。
后来晋军接连攻破吴军防线,迫使吴军撤退到山顶上去,在这个过程中,为了防止床弩落入敌人手中,朱虔佑在撤退时下令将来不及带走的床弩全部毁掉。
不想李简却道:“大王,虽说末将来得匆忙,带过来的援军不多,不过末将却携带了五具苏州炮,可以投入使用。”
杨渥听了又惊又喜,道:“既然带了苏州炮,那为何还不组装起来?”
李简尴尬道:“那苏州炮如今应该还在运输之中,想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抵达。”
杨渥点了点头。
这时候,晋军一方也现他们这支抵近侦查的骑兵队,当即派出数百骑兵前来驱赶。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杨渥看了一眼,平静道。
回到营地,他当即下令大军启程向前压,一直逼近到距离敌军只有一里时才停下来。
这种距离对双方大军来说已经非常近了,实际上若不是晋军修建简易工事,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自身骑兵的出击路线,杨渥也不敢这么大摇大摆的逼上来。
此时晋军第一批渡河的士卒已经开始登船,为了尽可能的多载士兵,李存勖下令所以将士都脱掉身上铠甲,扔下兵器,以减轻重量;而且每艘船都挤得满满的。
这样一来,渡河的度比三天前还要快上许多。
而吴军这时候也开始起进攻,主要由王俨俦和李简带来的援军担任先锋任务,毕竟他们乃是生力军,并没有经历血战,此时的战力是最完整的。
面对吴军的进攻,晋军一方激烈抵抗。
李存勖安抚军心的策略此时起到了极大作用,当士卒们见到身为大军统帅的晋王果然没有渡河,而是骑马立在高坡上,静静关注着战局时,大家的心情顿时安静下来,军官将领们也能够专心指挥作战了。
晋军的防线就如同当初杨渥的布置一般,也是沿着渡河口组成一道弧形防线,同时将骑兵布置在侧翼,以方便随时出击。
后方的晋军在将领们的调度下安然有序的登船,而前方的将士则拼死抵抗吴军的进攻,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似乎晋军安然撤回河北不是问题。
不过李存勖却知道,这看上去平静,实际上不过是因为吴军尚未开始力而已。
正如同围城必阙一样,若是一点逃生的希望都不留,那么敌人就会拼死反抗,反而不易将其消灭;但若是给敌军留下逃生的希望,那么敌军都会向生路逃去,这样就没人愿意留下来拼命了。
此时的局势也是一般,晋军逃生的希望已经有了,若是等到一部分人已经安然渡河过去后,剩下的军队就会出现不安,这一点不管李存勖如何安抚都不可能完全制止得了。
而吴军也会逐渐加强攻击的力度,到那时候,晋军真正的考验才会来临。
果然,随着第一批渡河的晋军在岸边大批将士们的注目下,安然渡过黄河,在北岸缓缓靠岸,还留在南岸的将士们顿时出现骚动,之前还算有序的河岸边立即有些许混乱出现。
众多将士们不断拥挤着向前,都希望自己能尽早登船渡河;而之前那些被留下来断后的将士们,此时也有些不安起来,他们时不时的回头向河面上望去,不知何时才能轮到自己渡河。
与此同时,吴军的进攻力度也在迅增强,在军官将领的带领下,刀盾手手持盾牌顶着敌军的箭雨缓缓向前,后方的弓弩手则迅射击,射出密集的箭雨。
此时,五具苏州炮也已经运到,杨渥立即下令将其送到前方去组装起来。
很快,在将士们的一片欢呼声中,五具苏州炮先后被组装好,并做好了射前的准备。
这时,杨渥指了指远处若隐若现的河岸边,对负责操作苏州炮的军官道:“此地距离河岸有近两里的路程,据孤所知,这应该处在苏州炮的极限射程上,你可以射中敌军的船只吗?”
那军官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