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激动的把尹丰拉进屋子里,让他去三楼坐着,自己却跑到伙房沏茶。
天元楼是君匡化名来到小镇时特意留下的,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留下一座天元楼给尹丰。
天元楼位于中间的的楼梯乃是上好的白松木制作,材质轻软,富有弹性,结构也细致均匀。扶手乃是上等榆木,请了镇上的巧匠,细心雕刻了百花图于扶手之上,纹理清晰,生动真实。
一楼最大,摆了许多矮桌方凳,为低消费人群服务,后厨通道被楼梯遮住,一眼望去干净整洁,四周布局也很大气,白天多扇窗户打开,坐在大厅吃饭喝酒的人们还能看到窗外的热闹场景。
二楼雅座,消费较高,是楼下的数十倍不止,但装饰却是豪华,每一根梁柱上都刷了红漆,靠窗的地方用一个大气的屏风遮挡,屏风上有绣着氤氲的池塘里停着一只白鹤的,也有些绣着美人戏游图。大厅中央置有一个香炉,袅袅的香气会充斥整个大厅。整个风格档次就比一楼高出数倍,也正是这样,镇上的有钱人才心甘情愿的来这种地方消费。
三楼最是神秘,几乎没有外人进去过,只有尹丰一家才能进去。
楼梯到了三楼会有一扇木门,阻断前路,钥匙原本只有尹丰一家持有,如今尹丰父母离去,钥匙只剩尹丰身上的那一把了,之前尹丰一并交给了小香。
尹丰一步步的踏着木梯上楼,看着父母留下的天元楼,一种酸涩的情感涌上心头,五岁的孩子还处于爱哭的阶段,失去亲人的感觉有怎是一个孩子可以忍受的。
居高临下扫视这栋天元楼,欲将其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走到三楼门前尹丰停顿了一下,稍后才迈步进去。
三楼的装饰随不是金碧辉煌,但却是花费了极大功夫,布置的古典优雅,纱帘从梁上垂下,束于支柱两旁。
梁柱之上贴着一副龙飞凤舞的对联,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气贯长虹之势,展现了书写之人的蓬勃气势。尹丰扫了一样,想起这是父亲曾经写下的,后被母亲拿来贴在这梁柱之上。
四周的火红的烛光照亮前厅,厅内有一圆桌,桌上如今空空如也,尹丰的记忆里父亲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写下的对联。五年了,从尹丰记事起,父亲就是每天重复着修炼,书法两件事,偶尔会去山中打猎,每次都会带回特殊的山禽野兽,镇子上从没有猎户打到过。
母亲在尹丰的记忆力最爱做的就是写字,尹丰再母亲的教导下也习得一手好字。
这天元楼尹丰一家来的不多,但每次来父母亲总是高兴的来,确又有些黯然的离去,为尹丰留下许多回忆,想必这天元楼三层藏着什么尹丰不知道的故事。
双脚轻蹬跳起,坐到了圆桌前的独凳上,坐在凳子上双脚悬空摇摆,淡淡的墨香弥漫整个房间,墙面上挂着一副画,画上一位锦袍美妇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嘴角微翘,脸颊上两个小小的酒窝显出。惟妙惟肖,生动拟人,将画中人幸福的笑容描绘到了极致,作画之人亦是用心。
这是尹丰出生不久时,君匡为其夫人闫于敏与儿子尹丰所做的画。
天空中明媚的月亮撒下朦胧的光辉,将这个被山野丛林包裹的小镇照的静谧安详,黑暗被万家灯火驱散,但房间里的尹丰确对着画像留下眼泪,泪珠默默地钻出眼眶,划过脸颊,滴落。“啪嗒”滴在地上。
强忍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尹丰的肩膀有些颤抖。
沉默许久,楼梯上传出哒哒的脚步声,小香姐上来了,尹丰赶快抹去眼角的泪珠,用袖子擦干净。
但红彤彤的眼睛和眼眶里的泪痕确清晰可辨。
背对着门的尹丰知道小香已经上来了,故作轻松的甩了甩袖子,微笑着转过头。“小香姐,几天没见想死我了。”
小香一眼便瞧出尹丰刚刚哭过,轻声说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说完轻轻的把他搂在怀中,年纪轻轻的小香,手掌确有些粗糙,掌心都长出了茧。
尹丰倔强的说道:“我没有哭。”但是声音确有些哽咽。
“没事的,男子汉只有流过血和泪才能变得坚强。”小香说道。
“可是……”尹丰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在外历练吃苦受累他都不怕,但是回了家,想到父母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止不住的眼泪打湿小香的衣裳,但她确没有放开怀抱着尹丰,直到尹丰哭累了。
“想不想…听听小香姐的故事?”小香思考了一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说道。
“嗯?想啊。”尹丰开始一愣,为什么小香姐突然要讲她的故事,但是还是点头答应听听她的故事。这么久了他连小香姐的全名都不知道,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小香牵着尹丰的手上,慢慢的走下楼梯,脚步很轻很缓,似乎在酝酿着情绪,尹丰顺从的跟着她向外走去。
小香拉着他直到二楼一个摆了许多菜的桌子上:“你应该还没吃饭,刚刚热了几个菜,边吃边听吧。”
桌上饭菜已经盛好,正好尹丰也饿了一天了,一整天只吃了一个桦阴树果子。
端起桌上的饭碗,尹丰便大口的吃了起来,而小香也开始了他的叙述……
原来小香全名:汤香雪,曾经也不是余家镇的人。
二十年前,小香的家住在石城这座大城内,石城与百虎城临近,战事频繁,持续不休,小香的父亲汤森很早就加入了石城的火连军,并且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