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该怎么做呢?”慕言春有意考一考他,总不能今后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去问一问旁人吧。
慕晋临听了慕言春的话,倒是极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罗家这些人闹成这样,实在不像是专程过来为二姨娘讨个公道的,我也猜不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要不请他们进来谈一谈?”
慕言春面上微微带笑,“你想怎么谈呢?”
“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摸清楚了他们目的再做打算。”慕晋临大约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毕竟他们也是二姨娘的娘家人,来咱们府上闹这么一场总归是有些目的了,再不至于只是闹两场而已。”
“你这么想,确实正常,不过你可想过没有,罗家那些人可是被咱们请了进来,后头又自个儿出去的,他能乖乖听你说话么?”
慕晋临一愣,“那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既不愿意听我们的话,又到外头闹着,这样下去能有什么意义呢?”
“你便不想想这样做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从前那些人来靖安侯府找罗氏要银子要花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晋临还碰见过一回,他该晓得那些人是个什么秉性的。
只可惜慕晋临猜来猜去,却着实没往那上头去想,他是侯府公子哥儿,自然不缺花销,大手大脚惯了,多半是不晓得缺金少银的苦,怎么也没往银子上头去考虑。
慕言春出言提点他几句,“罗家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安分性子,将家底儿败得不行,往日里都是罗氏接济,才让他们维持了阔绰的生活,如今可不是没什么生活来源了么?”
“这……他们不是还颇有些家底么?我听二姨娘说的罗家还算是大户来着……”慕晋临有些懵了,往日里总听二姨娘说自个儿娘家如何如何,如今猛然听见姐姐这样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罗家是二姨娘的靠山,她自然是能有多好便说得多好。在这一代之前罗家还算是小有家资,可到底禁不住那几个败家儿子祸害呗!像无底洞一般填进去,谁家受得了啊?”慕言春摇摇头,“即便咱们家,也经受不住那般花费啊!好在咱们家子嗣不多,你和温茂又都是省心的孩子,不然不知要愁掉我多少头发呢!”
慕言春这样一说,慕晋临也算是大概了解了,“照这么说,他们是过来找咱们要银子的?莫不是爹不愿意给,所以他们才闹了起来?”
“不是父亲不愿意给,大约还是他们要价太高,给不起吧!”慕言春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他们那狮子大开口的架势,谁能白白将银子给了他们?咱们家银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再加上这几年咱们铺子庄子都不怎么景气,年年亏损,更不能这样浪费了。”
慕晋临未曾听说还有这样的事,他从来只知道花销,只当那银子都是一抓一大把,才知道家里经济不景气。
“那既然他们要银子,咱们又给不了,不是只能看着他们闹事?”
方才他叫来衙役,姐姐张口便说不行,又不能让府里的侍卫赶他们走,不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撒泼,这样下去,府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不都要被他们毁了个干净?
慕言春和慕晋临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大门口,那侍候着的一群丫鬟一见着慕言春来了便像是见着了主心骨,俱都松了一口气小碎步走了过来,那些个小厮倒还在外头将那些人拦着。
“见过世子爷,见过二小姐。”
“嗯。”慕言春应了一声,见外头那些衙役俱都离开了,才开口问:“现在那些人还在闹着,都不带喝口水的?真是有着十分的敬业精神啊……”
那些个小丫鬟听不懂她的那一句玩笑话,见着二小姐帮外头那些人说话,都不知该从何应对,只讷讷地回答道:“原先那个叫嚷的像是叫得背过气去了,被几个人架了下去,现在来叫的又是另外一个。”
慕言春一听立刻乐了,“原来还带替班的!挺有合作精神的。”
这时候那些丫鬟才算是听出了她的语气,态度愈发恭敬了,“原先那个人算是走了,现在这个人比第一个还要没脸没皮,方才还趁着小悠姐不注意,他……他还故意摸了小悠姐的手!”
这些话光是说出来便叫人臊得慌,可难为那个丫鬟通红着一张脸开口,旁边那个年纪稍长的看上去眼眶泛红,一直都没开口。
慕言春看向那个丫鬟,柔声询问:“你叫小悠?是哪个院的?”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是老祖宗院里的人。”
“我怎的没见过你呢?”按理说老祖宗院里的人她大多认识,却未曾见过这个面孔。
那个丫鬟回道:“奴婢是小厨房的,大约您没见过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觉得这丫鬟面生得很。
“你这趟过来,是老祖宗吩咐你给张管家送饭的?”
“是。”她原本也只是过来送个饭的,老祖宗说张管家忙碌了一天肯定很辛苦,所以才特别派人到小厨房赏了一道菜过来,她也只是过来跑个腿儿的,哪里晓得便被那个登徒子给轻薄了。
“辛苦你了。”慕言春见着过来的人都多了,声音渐渐放了开来,“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为你做主,这些人我也会解决的,不必担心。说到底咱们府上也是在殿前御赐的侯爵府,咱们不跟外头那些人那般见识是咱们的风度,且不说咱们以势压人的话,若果真咱们当真想做出这个架势来,哪里来轮得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