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跟着穆香来到主卧室。
厅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发现众人脸色都有点不对劲,其中还有一双阴鹫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巡视。
顾元叹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对于这些或善意、或猜疑、或不怀好意的目光已不甚在意。
因为强大的实力给了他足够的底气,对于任何敢主动挑衅的人,他不介意把他们扼杀于萌芽状态。
……
同顾元叹见过的很多病房一样,主卧室里同样也燃烧了熏香。
对于这一点顾元叹也挺无奈的,很多人知道熏香有安神的作用,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但他们不知道,不是什么人都适合闻熏香的。
也没解释原因,直接道:“把熏香熄灭了。”
前面的穆香楞了下道:“这是外面那位左大师带过来的,说能镇魂。”
顾元叹心下暗道“怪不得呢”,同时目光朝摆放熏香的客桌上看去,上面一盘龙蛇状熏香正袅袅冒着淡青色雾气。
走过去拿起熏香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下,皱着眉头道:“这只是东帝汶普通檀香木制成的,没有镇魂的作用;倒是他在里面后添加的几种人工香料、对人体有一定危害。”
刚才顾元叹听到有“镇魂”的作用,所以才没敢妄下断言。
要知道阴沉木和极品沉香木经过密法炮制后,做出的熏香确实有镇魂的作用,但价格极其昂贵,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
这边的穆香听到有危害,立刻上前熄灭熏香。相比于外面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穆香还是更相信他。
“那现在怎么办?”
顾元叹没说话,径直朝床铺走去。
同谢敏瑞还有那个熊建波相比,穆香爷爷的脸色更加难看,像中毒一样,呈现出一片青紫色,嘴唇乌黑,胆小的人看见都能吓坏。
“几位老中医看过后、都说我爷爷有可能是误食了某种有毒物质,但作过毒理测试后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顾元叹正在诊脉,听到这话回道:“确实不是中毒,他体内阴阳逆乱,身体外热内寒,神魂飘忽不定,应属痉厥神昏。”
“什么是痉厥神昏?”
“痉厥神昏就是客忤痉,俗称惊吓是也。小儿或是年老体衰之人,相比壮年人大多气弱,见到异常之物、或是听到异常之响,再或者平地失足落空都有可能导致痉厥神昏。”
给穆香解释了一遍,顾元叹心里其实也纳罕不已。
正如他解释给穆香听的那样,这个痉厥神昏确实大多发生在小儿身上。
因为小儿体虚气弱,从母胎出来后三魂七魄刚刚定鼎,受不得惊吓。
就像刚出生那会要在身上缠绕红布条束缚住手脚一样,很多人误解为是为了防止小儿罗圈腿。其实不然,主要是怕婴幼儿受到惊吓。
虽然年老之人同样也会痉厥,但有一点却和幼儿不同,年老之人的神魂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就变得凝练无比,轻易不会神昏。
而这位穆向平穆老爷子,他不仅痉厥,而且神昏,两者相叠加之下,就形成了他现在如中毒一般的肤色。
说个难听的话,现在他已如风中残烛,神魂随时都会消散,到时候大罗金仙来了都没用。
“走吧,咱们出去说。”
穆香请他过来本就没抱什么太大的指望,此时听他说出去,以为他也没办法呢。俯身帮她爷爷把被角掖好后,脸色黯然的跟着他出了房间。
……
此时客厅里众人都在围着那位左大师咨询问题,穆香带着顾元叹走了过去,介绍道:“这是我爸穆兴学。”
“我哥穆昊。”
“这是我二叔穆兴东。”
“三叔家……”
这些身上多少都带着淡淡官威,或是商贾之气的人,对于顾元叹大多都只是点点头,随即便继续满脸恭敬之色的听那位左大师演讲。
等到了吴麒睿身边时,穆香不知道两人认识,更没听到进门时吴麒睿的主动相迎,而是说:“吴爷爷是我爷爷的一位至交,同时也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长辈。”
顾元叹没说话,对于他伸出手的也视而不见,目光朝他身后的吴修群看了眼。
一个多礼拜没见,吴修群脖子上的经脉已经有外现的迹象,同时从他手指不经意的捻动间可以估测到,他的末梢神经已经开始失敏了。
“走吧。”顾元叹抬头示意了下角落里的座椅。
等坐下后,顾元叹右手摩挲着座椅扶手,想了想老实道:“你爷爷的病很难治,不光是痉厥,神昏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考虑到穆香可能不懂两者之间的区别,他又解释了一遍,最后道:“所以这个病相当的棘手。”
穆香螓首轻头,伸出红唇舔舐了下干裂的嘴唇,好像自言自语道:“我爸妈在我小的时候就一直忙于工作,这些年从来没真正关心过我,是我爷爷把我带大的。现在他病了,我只恨不能以身相代。”
“最近我会常常仰望星空,心里暗自乞求,不求能赐予我什么,只愿爷爷他不再有病痛的折磨,今生今世,我心足矣”
旁边的顾元叹讪讪的摸了下鼻子,轻咳了下说:“不用跟上苍祈祷,你跟我说就行了。”
见他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自己玩笑,穆香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了满是警告。
顾元叹挑挑眉头道:“知道你眼睛大,但也不用总是瞪我。”
穆香漂亮,这点整个吴大都知道,而且不同于那些小女生,穆香身上还有成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