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笙没有想到刘忝竟然去劫狱,准确地说,是偷偷带走了李鸯,他自己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是上午的时候,雪停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鱼初笙感觉心情有些烦闷,正想带着碧橘碧桐去云锦楼,看能不能从说书先生那里得到一些最新的消息。
路过府衙的时候方才知道,昨晚值夜看天牢的狱吏被mí_yào迷晕了,其他囚犯都还在,但李鸯不见了。
李鸯被救走了,她在这世上也只有刘忝和李鸳两个亲人,所以张二正带人去李府搜查,鱼初笙便顺便也跟着去了。
衙役们把李府搜了个干净,整座李府都没有李鸯和刘忝的身影,甚至他们还搜查了刘府那座破旧的宅院,依旧没有他们的身影。
而李府,只有刘员外和李鸳在,两个人都是一问三不知。
刘员外不知道,鱼初笙能看的出来,是真的不知道,但李鸳,鱼初笙看出来,她是撒谎的。
看来刘忝在送李鸯入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去劫狱,也想好了要带李鸯走,也许是去任何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鱼初笙也看的出来,李鸳很绝望,那半边脸上的烧伤已经结了痂,狰狞地贴在脸上,似一条蜈蚣。
女子不管衙役怎么问,都是一句:“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跟刘忝这个夫妻,一直都是有名无实的,所以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他也没有跟我说。”
鱼初笙看衙役问不出个什么,只好自己问:“甘心吗?”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这一句话。
但是李鸳却是神情猛的一怔,笑了起来。
伤疤在她的脸蛋上裂开,扯开一个狰狞的弧度,那双透亮的眼睛里,透露着心酸,无奈,绝望,但是没有不甘心。
她轻轻地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道:“有什么甘心不甘心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希望鸯儿能够好好的,我觉得刘忝做的对。”只不过伤了她一人的心罢了。
在古代,找个人很不容易。刘忝带着李鸯,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么多条路,那么多个地方,他们又是走了哪一条路,去了哪个地方。
鱼初笙没再说什么,对张二说:“张捕快,案子我是已经帮你们破了,但人逃走了,要去抓,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这就走了。”鱼初笙说完,跟着碧桐碧橘,就离开了李府。
鱼初笙知道,再抓到刘忝和李鸯,一定是件很难的事情。
她心里竟然也有些为他们庆幸。不然,李鸯在牢狱里是死,而刘忝和李鸳在外面,又何尝不是两具行尸走肉。
刘忝带李鸯走,伤心的也只有李鸳一个人而已,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希望他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李鸯可以忘记仇恨,还做那个纯真的八岁孩子,不会再在噩梦里挣扎,不会在梦里付出所有力气去恨,鱼初笙这样想。
空气里都是冰冷的味道。鱼初笙心情有些复杂,李鸯虽然的确犯了罪,却是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梦游中,但她确实是犯了罪,害的刘府那么多人死掉。
鱼初笙不再纠结,能不能抓到刘忝和李鸯,也是他们的造化了。
不管结果怎样,她已经把真相查明,剩下的事,交给上天和衙门去处理。
这样想着,鱼初笙和碧桐碧橘一路来了云锦楼。
外面是初冬凛冽的空气和风,里面却是暖烘烘的,有人气,人还不少。
一楼有不少喝茶的人,顺便听着说书先生在那里讲京都的八卦。
即使已经入冬,说书先生依旧拿着他那把折扇,象征性地轻轻摇着,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眉飞色舞。
说书先生身边围了不少人,也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朝那里看一眼,不去凑热闹。
一群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气氛竟然不似以前那么活跃,竟然还有些凝重。
鱼初笙她们三个人上了二楼,在廊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的动静,也可以清楚地听到说书人说的内容。
“你们不知道,左相府里这段时日确实是发生了很多事情,那天我看到左相大人,都消瘦了不少。”说书人一边轻轻摇着扇子,一边说。
这次竟然把八卦放在祁子舟头上了?
也确实,祁子舟失去了弟弟,前段时间祁绣影又被绑架,还是她帮忙破了这案子呢。
祁子舟一定也是不好过的,想到这儿,鱼初笙想起来,自从救出来祁绣影以后,她还没去祁府看过她,不知道她的精神状态怎么样?脸上的刀疤有没有恢复?
下面有人问:“不妨说说左相府里到底是都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说书人叹了口气,语气也有几分同情:“想想左相大人也挺不容易,自己一路走到现在,家里有个妹妹,还有个弟弟,也都是他一手带大的,谁知前段时间,左相大人的弟弟,听说是得了恶疾,一夜之间就去了,下葬的时候你们都知道吧?”
“怎么能不知道呢?我还遇到了呢,左相大人的确看起来不太好。”有人说。
鱼初笙摇了摇头,喝了口茶。想不到人家的家事,竟然也被拿来当说书的谈资了。
低下的说书人还在继续:“左相大人的妹妹也够惨,如花似玉的年纪,前段时间的那个怪案子都听说了吧?”
“闹得沸沸扬扬,那个凶手只抓小姑娘,手段还极其残忍呢,听说左相大人的妹妹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也被抓了呢,不过不是安全救出来了吗?”有几个